楼下巷道中仿佛被大雨洗过一样,地面的一切血迹和碎肉全都被冲洗的干干净净,连带着那股腐烂的木头和浓郁的青苔味都消散不少。
马逸伦和严文轩坐在一辆汽车内,一人拿着笔记在问话。
“性别?”
严文轩像是还未曾回魂一样,有些呆呆傻傻的样子。
马逸伦这个中二少年反而显得淡定许多,一脸懵懂的眨巴着眼睛:“我俩都是男的。”
“我们是南都大学管理系的学生,今天来这儿是为了帮吕子涵,就是被刚才那个扎马尾的美女带去问话的女生。”
穿着衬衫,挽起袖子的青年用笔在本子上如实记录着,边写边追问:“帮她做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马逸伦挠了挠头,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
另外两辆车也在发生着同样的事,区别只在于夏婉婉是被单独带到了一辆车上。
她崩坏的神情早已恢复了正常,旗袍下面的安全裤松紧卡着江燃那把手枪,不过也没人搜她的身。
“婉姐,啥情况啊这是,领导这命令下的也太奇怪了。”
说话的这人约莫二十五岁上下,古铜肤色,不算俊俏,却显得阳光开朗,他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夏婉婉。
“让我们做好扫黑除恶的收尾工作,这话也太没头没尾了,连需要我们配合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啧啧了两声,提起刚才巷子里那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也不知道哪个兄弟小队下手这么狠,估计也是被四指谭手底下人的坑害的不浅,才有这么大的恨意。”
夏婉婉接过热水喝了一口,脸色稍微变得有光泽了些,她声音嘶哑的询问道:“死掉的那三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也不知为什么,她有点想确认这个答案。
“好东西?”阳光开朗的小哥一下子冷笑起来,“活剐凌迟了他们都不算冤枉。”
“死的这么轻松简直便宜他们了。”
夏婉婉眼神略有些不解。
“那三个人外号分别叫山炮,二驴,傻耗子。”青年不用回忆,对这些人的履历如数家珍。
他们对四指谭手下人的情况一清二楚,也知道这些看起来就是单纯地痞流氓的人,在起家的时候手里到底沾了多少条人命。
“早些年拆迁的时候,三个人开挖掘机弄死了好几个老头老太太。”
“还有把人家刚结婚的小两口绑起来,当着丈夫面十几个人轮奸对方妻子致死,把男的腿打断之后依然逍遥法外……这些腌臜事不胜枚举。”
青年摇了摇头,有些咬牙切齿。
“直到今天,南都市暗里不知道还藏着多少被这些杂碎坑害过的苦命人,我就不信二号不知道这些事!”
夏婉婉喝完纸杯里的热水,一只手下意识的隔着旗袍摩挲着贴着小腹的手枪。
“这么说来,杀了这三个人完全算为民除害了?”
“算!怎么不算!”青年大力点着头,语气极为肯定,“要是被傻耗子他们害过的人知道,估计都得给杀了他们的这位仁兄送锦旗!”
夏婉婉美目看向窗外,眼神变得明亮了些。
她视线透过窗户所看见的是一辆商务车,也是其余三个女生被问话的场所。
“姓名?”干练的女执法官对比着屏幕上的照片,有些难以和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女生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