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指谭见围住江燃的一众小弟回头看向自己,伸手挥了挥,示意他们别挡着枪口。
“我也知道阁下年纪轻轻,练出一身好武艺自有几分狂傲气。”
他克制着不去看被一只脚踩住动弹不得的柳青青,指着倒在江燃脚边的八人。
“但是不由分说,肆意妄为出手连杀九人,简直目无法纪,让人既痛且恨!”
四指谭说的那叫一个慷慨陈词,控诉着心中的满腔悲愤。
就像江燃才是那个坏事做尽,天理难容的恶人。
“我这九位兄弟年纪最大的也才不到四十岁,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他似乎真的悲痛至极,眼角都挤出了几滴老泪。
“年及弱冠,行事作风便如此狠辣,今夜放你离开,不知道以后还会造下多少杀孽。”
四指谭说到这里,微微闭上双目,摆出一副于心不忍的姿态。
李有财后背贴着牌桌蹲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九具尸体徘徊在“视线”内,有些阴魂不散。
四指谭的声音一如催命阎王,宣判着死亡倒计时。
在听到接连数声枪械卸下保险的响动后,他呼吸急促,双手紧抱着脑袋不断往后瑟缩,却被牌桌抵住身体,根本挪动不了位置。
江燃搁着尸体,目光从散开至两旁的地痞留出的过道中遥遥看向冠冕堂皇一番话,却不知说给谁听的四指谭。
在倒计时结束后,无论对方是否愿赌服输,答不答应筹钱都已经改变不了结局。
他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和善到给了对方这么长时间去思考,决定是否要乖乖承认五张ace大过同花顺的事实,心平气和的去筹集一点八亿。
甚至不介意在对方认账后,多给一些筹钱的时间,或者分期付款也能接受。
可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对方不但不服软,还胆敢做出一副还击的姿态。
和善如本尊,也容不得你。
江燃淡漠的眼神深处,浮现一抹寒意,右脚踩得更为用力。
在她脚下的柳青青顿觉自己的丰盈都快被挤炸一般,红唇抑制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哀鸣。
江燃压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只是从四指谭不停跳动的眼角,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不提以后,你猜猜今夜我会造多少杀孽?”
他仿佛不知晓四指谭身旁十人枪械皆已上膛,只差扳机轻轻一扣,便会面对十把手枪倾泻而出的子弹。
更致命的还是黑衣保镖手中那冷冰冰的大杀器,每分钟射速高达上千发的微型冲锋枪,足以将任何人打成筛子。
“你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门口将近三十米。”
四指谭没有因为死到临头还嘴硬的说辞动怒,他仅仅只是用一种陈述的语气讲出几个冷冰冰的数字。
“一秒钟你将面对10发不同角度的手枪子弹,以及20发冲锋枪子弹形成的弹幕。”
“身为武者,杀掉几个近身且没有防备的普通人很容易。”
胜券在握且打定主意不顾背景也要弄死江燃的四指谭,终于不再掩饰他的真实面目。
言语之间的阴冷笑容犹如把人当做待宰猪羊,让人不寒而栗。
“就算你天赋异禀,年纪轻轻步入暗劲,但请你告诉我……”
“如何在跨越三十米距离的同时,于一秒钟内杀掉十一个手拿枪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