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江燃憔悴的脸上神色寡淡,站起身走向门外,在和红裙女擦肩而过时,回眸看了她一眼,“燕传醒后,让他来云水庭见我。”
燕玉情近距离观察下,方才发现他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出口,便见着青年越过院中银杏树渐行渐远。
……
云水庭,偏厅。
江燃端坐上首,淡漠看向屋中两人。
燕传一身汗水涔涔,呼吸声依旧因为剧烈运动显得略微有些粗重,屁股上更是被刺扎了一般坐立难安。
一袭红裙的燕玉情从进门见礼之后,就很安静的坐在一旁,眼中重重心事一朝抛却,眉宇中的恬然自得几乎满溢。
“江先生。”
燕传在呼吸稍显平稳后,直接站起身来,走到屋中间正对江燃的位置。
他脸上表情不断变化,嘴唇嗫嚅数次,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燕玉情见状,紧随着一同起身,走到父亲身后,抬起桃花眼望向坐在主位上的青年,神情中千尺柔情潋滟,无限感激萦怀。
“江先生。”燕传再度喊了一声,声音从无法抑制的激动,慢慢变得平静,“我年幼得知自己患病之时,根本没有惧怕这种情绪。”
“那时候年纪尚幼,只想着吃喝玩乐,根本不知道这病无药可医。”
“令我真正感觉到恐惧的,还是多年前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差点一命呜呼的时候。”
“那是我最害怕,最无助的一段时间。”
他语气中既有回忆,也有庆幸。
“幸好因缘际会,在百草堂结识了先生您。”
“今天困扰多年的顽疾一朝痊愈,也是我这几十年中最释然,最开心的时刻。”
未曾经历过燕传这些遭遇的人,根本不能对他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
说燕家钟鸣鼎食绝不为过,他年少慕艾,超模明星顶级美女都是心头所好,想要的生活本来唾手可及,就因为神经损伤的问题,不敢再起任何心思。
年少时还以为燕卫国限制他出入一些高端聚会,或是不让参与某些公子哥组的局,是由于家教过严,实则压根是怕他乱搞把小命给交代掉。
“我自知先生武道通神,乃为一代宗师,在武学方面能够相助先生的,也仅仅是替您搜集各类名贵药材。”
“但燕传仍然想告诉先生,自今日起,您的事,便是燕家的事。”
他深深弯腰一礼,眼中的认真和恳切,江燃看的分明。
“我来燕山有两件事要做,其一是替你治病。”他看着满头大汗,明显是疯狂奔跑过得燕传,神情有些莫名。
替对方治病这是承诺,再如何难以料理的局面他也不可能临阵退缩。
现在燕传痊愈,也算了却一桩因果,否则神魂偶有波动,便会提醒他莫要忘记此事。
“第二件事呢?”燕传神色凝重,打定主意不管什么事,都要鼎力相助。
“燕山市林家有个旁支叫做林牡丹你可熟悉?她手里有我要找的东西。”江燃伸手微微下压,示意他不要那么激动,就是一件小事。
燕传脸色一僵,冥思苦想半天实在没有印象,林家要不是被齐爷连根拔了,他都懒得关注,更遑论是一个旁支。
“江宗师,你说的林牡丹,可是捐助过很多慈善学校的那一位?”
燕玉情神色中不见思索,她大概率确信两者是同一人。
“不错,你认识她?”江燃微微颔首,看向屋内的红艳仙姝,眼中饶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