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你大概忘了一句话。”
江燃一只脚本已踏出门槛,突然顿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
声音澈然,轻而易举便响彻整间屋子。
“什么?”刘军下意识抬头,顿时看见自己手中的茶杯,已经不知觉下降到了胸口高度。
作为经常用各种方式戏弄和自己作对,又不幸落到自己手中的倒霉蛋,他深知什么叫做给对方希望又让对方绝望。
平日里这种恶趣味绝对是乏味生活中的调味剂,尤其是是在他牛子失效的情况下,更是刘军取乐的一种方式。
看着别人苦苦哀求,死死挣扎,想方设法讨自己欢心,以求能被饶恕,毫无疑问能够很大程度上满足他有些变态的心理。
于是乎在听到江燃这句话的霎时间,刘军下意识就明白了什么。
他几乎是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扑倒在地,是真正意义的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额头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剧烈动静,毫无疑问让人能体会到他极度诚恳的认错态度。
“江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擅自揣摩您的心思,更不该试图抬出李浩成来给您施压。”
刘军尾椎骨上一阵阵的寒意不断往外渗,他比谁都清楚,门口那个青年到底存着怎样的杀心。
他到现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对方询问自己的背景,照实说就可以,根本没必要在话里话外透露出一种自以为是的语气。
抬出李浩成这件事本身不存在任何问题,清川省三号这个名头不敢说放眼全国,至少在清川省内,绝对是横着走的那一类。
他老大金盆洗手之后去了清都投奔李浩成,把这份家业留给他,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何尝不是来源于李家公子这个名头的隐形照拂?
甚至于把对面的青年换作燕承,从某种程度上也得卖李家三分薄面。
可这些都得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来人善不善于权衡利弊,对于利益两个字看的有多重。
“你比周元伟聪明,也比他更能忍。”
江燃想了想,看在刘军头都磕破的份上,还是对他表示了一定程度上的赞扬。
“可惜……”
“江先生,江先生!”刘军从轻飘飘的可惜二字中,感受到了一股慑人的冷意,急急忙忙扯着嗓子高喊,“我愿弃暗投明,从今以后唯您马首是瞻,绝不敢在您面前生出异心。”
他怕自己再不喊,真就没有机会。
刘军怀里有枪,可他是真的不敢伸手去拿。
恳求和认错,尚有一线生机,拿枪必死无疑。
他压根没有殊死一搏,求个念头痛快的念头,到了他这个地位和年纪,苟活两字比什么都重要。
“我密室里藏着大量黄金珠宝,几处房产里还有上亿现金,都是我这些年谨小慎微,一点一滴积攒的家当,现在愿意全部献给先生,只求能给我一个在您身边当牛做马的机会。”
刘军情急之下把自己的财产摆出来当做筹码,却让除过王盛源外的六个小弟眼神复杂。
说句实话,把他们和刘军调个位置,肯定早就已经翻脸,说不准还有乱枪打死这江姓青年的可能性。
可是等彪子一死,自家老大直接成了个怂球,莫说下令开枪,甚至连丁点儿的反抗心思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