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在夜色中幻作舞动的精灵,每一次跃动都让夜幕又亮了一分。
漫天的树叶飘散在月下,风中,燕奇人的记忆里。
这是他此生今世,见到的。
最绚烂的一剑。
把他的心与魂都斩开,斩成千段万段。
“一剑,芳华绽。”
江燃淡漠的声音随着松手落地的枯枝一同响起。
燕奇人只觉心神一瞬间从天际被拉了回来,转头去看,却已不见江燃的身影。
唯见碎叶如雪,已覆天地。
……
长河烟冷,无霜也寒。
江燃立于彻骨的河水中,河水已漫过膝盖来回冲刷,身形却纹丝未动。
水中荇草萋萋,他就顺手拔下一株。
从日中等到日落,身侧燕奇人已有些瑟瑟发抖之时,方才提起腿往岸边走。
“江先生?”燕奇人神情微怔,看着转身的单薄背影,低声唤了一句。
江燃未曾回应,径直上岸离去。
“二剑,水波平。”
平静如水的声音自远处遥遥传来,燕奇人这才后知后觉的低头一看。
河水再也不复先前的汹涌,仿佛被割裂成无数道风平浪静的涓涓细流。
……
“江先生。”
燕奇人躬身一礼,神情较三日前已有了极大地变化。
他一开始将江燃视为平辈,试图拉拢的高手,滴水杀人救他性命后便十分恭敬,此刻更是奉为前辈,执弟子礼。
若非江燃不愿,他甚至想称一声师父。
内力如果也分境界,那么江燃展露的两剑,怕是比起活出三甲子,横压武林一百年的摩罗剑袁问天也不遑多让。
绝非凡人之境。
江燃指着一旁石凳,漫不经心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