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眼睛一花,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朱小娥的两条腿吊在半空不断弹动。
他心下一急,刚从地上站起身准备说话,便发觉天旋地转一样,屋内的人在眼中转着圈圈。
眼中景象不断倒退,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离地而起射向后方,奇怪的是肩膀上缺了个东西。
直至“啪”一声脆响过后,伍元方才反应过来,肩膀上缺少的物件,似乎是自己的脑袋。
旋即失去了所有意识。
马逸伦被撞在墙上炸裂的脑袋溅了少许鲜血,内心的刺激竟多过恐惧。
他可不是沈青筠这种善心大发的滥好人,念及所受的折辱和疼痛,恨不得江燃从头到尾把螺银山犁一遍,能杀得全都杀个干净。
江燃轻描淡写的一脚,直接踹飞伍元头颅的同时,也将其的身体带飞。
待得头颅先行炸开,躯体也将墙壁撞得一晃,近乎被作用力挤压成肉饼。
这一脚压下了所有跪伏在地之人的异动,包括混不吝的黑胖在内,都把头死死的埋在胸口,生怕也被当成皮球一脚踹飞。
朱小娥脸色因缺氧而涨红,挣扎的动作愈发剧烈。
村长本就受了重伤,这会儿浑浊的老眼逐渐没了光彩,眼看便要被活活捏死。
江燃揣着心头一股没来由的阴郁之气,随手将朱小娥扔在地上,转而松开村长脖颈,留有一线喘气的空隙。
老旧风箱般的呼吸声伴随着朱小娥癫狂的嘶喊,兼之各处的血液和肉沫,竟使得屋中一时犹如炼狱。
“伍哥,伍哥!”
朱小娥披头散发,跪在地上从粘稠的鲜血中,捧起伍元不完整的头颅,哀鸣着痛哭出声。
她是被人贩子卖给伍元的没错,可对方虽然打骂过她,但并没有将她锁在地窖或是打断双腿,在螺银山里也保护着她没被旁人染指。
加上为其生儿育女的缘故,令得朱小娥对伍元有种特殊的情感。
爱恨兼有,更多的是一种寄托。
她已回不去正轨的生活,伍元一死,更是宣告她赚钱逃走的计划宣告破产。
朱小娥如何不痛彻心扉。
江燃压根懒得理会她是何种心情,螺银山中既能孕育出三阴蜈蚣,可想而知其内是何等的龌龊不堪。
单凭一群死有余辜的村民,根本难以令他内心有所波动。
沈青筠方才的变化,才是令他凡心躁动的根本。
“本尊问你几个问题,倘若回答的好,便给你一个痛快。”
江燃目光森冷的凝视着村长,触及对方不以为然的目光,一缕九劫气劲透过对方身体窜了进去。
“不说也可以,本尊有个小把戏打算在你身上实验实验,相信你不会想尝试的。”
村长的缄默并未持续多久,当他感受到心脏猛然揪紧,又瞬息放松,不断重复的过程后,终于崩溃的开口:“你想问什么?”
“你身为村长,想必对村民所行恶事知无不尽。”
江燃见他连一秒钟都没撑住,并不觉得诧异,仅仅是寒声说道。
“这一二十年来,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本尊交代的清清楚楚。”
也不待村长考虑清楚与否,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再度开口。
“沈青筠,你上前来,也听一听这糜烂世间,到底多少龌龊事。”
他要给沈青筠的变化找一个理由。
倘若她因螺银山村民皆是人面兽心之辈,方才不再妄起善心,或许再正常不过。
凡心中那一缕违和感,大抵便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