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然走到床边，只见乞川浑身绑满了纱布，除了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怕外，看上去好了很多了。
“后来我们发现，乞川堂主的眼睛瞎了，舌头也被割掉了，浑身上下几乎全部的骨头都断了，要不是那两根贯穿他身体的铁条，乞川堂主内脏早就被断裂的肋骨戳破了。”
赵铁山顿了顿：“真难想象，他们到底用了多么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乞川堂主，能坚持活着回来，也是意志力惊人了。”
卫然听着赵铁山的话，心里好像有一头凶猛的狂兽要破体而出，浑身血液都似要沸腾起来，浓重的杀意让赵铁山都不由得退了一步。
赵铁山急忙道：“盟主，冷静点，乞川堂主现在身体太弱，经不起这么强大的压力。”
卫然长长出了一口气，疾步退了出来，走到外面，深吸几口气，才把心里那股疯狂的杀意压了下去。
看到乞川这个样子，他不由得想起丘虎、浣柳、周天意、周无痕，还有那些赴死的死士，城外战死的战士，卫然甚至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还在难过？”月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卫然苦笑一声，转过身来：“我看到同伴们死去，始终无法释怀，看来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当统帅。”
“如果你要征战天下，那你最好把那些无谓的软弱抛掉，不然的话，会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
卫然没有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他想要问时，月儿出声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卫然略一思索：“我手上的底牌都出完了，还是撼动不了赤魂和鬼枭两族联军，我得再找新的底牌。”
“比如？”
卫然声音沉凝：“我要凝练龙骨。”
“凝练龙骨所需要的材料不菲，你有吗？”
“有几样，不过还缺一些，我已经让刘福全去找了。”
“可是，即便你凝练了龙骨，那赤魂领主是一个霸者级的灵武者，你还是打不过。”
卫然默然不语，最后道：“我准备让他们都撤回漠北城，那里有御北王镇守，御北王也是霸者级的灵武者，到那里就不必担心了。”
“那你呢？”月儿没明白卫然的意思。
“我要帮他们报仇！”卫然话语里充满了仇恨的怒火。
月儿嗤笑一声，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从认识你到现在，没看出来你这么笨。”
卫然脸上表情严肃地道：“可能我这样做很笨，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折辱杀害我同伴的人无动于衷。”
“我说你笨不是因为你要报仇，”月儿终于忍住了笑意，因为她看到卫然有些不高兴了，“而是因为你根本不懂他们为什么而死。”
卫然脸现疑惑，月儿淡淡地道：“他们去拼命，去战斗，不是为了你。”
“而是为了你口中说的未来。”
“你口口声声说要把商盟建立成所有人的家，他们是为这个家而战。”
“而你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的首领，你如果不在了，你认为这个家，还有这个家里的人，他们的下场会如何？”
“你要是只有匹夫之勇，看来他们所托非人，都看错你了。”
月儿说完，莲步轻移，慢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