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一个信号,原本面容谄媚的衙役神情立刻变得凶神恶煞,拿着绳索就开始往那些文人身上套。
普通平民则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连茶楼掌柜都护着他的妻子,回到了茶楼内,将门关得紧紧的。
而那些书生刚叫了几声同流合污,便被这些衙役一巴掌打在了脑袋上。
这力度绝对懵逼不伤脑。
这些衙役们可是专门练过的。
马车终于开始缓慢地向前行进,福宁公主看着那些被带走的书生们还有些疑惑。但当她听见这些书生的所作所为之后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些腐儒难不成连管子都没读过吗?”
福宁公主皱起眉头骂道。
不过转头便将这些人抛到了脑后,并未注意到她的身后一对夫妻正在对着她的座驾磕头。
*
皇宫,一处偏僻的宫殿。
“这是……舅舅的信?”三皇子躺在榻上,苍白的面色看上去异常病弱。
一旁则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这妇人的容貌并不出色只能说是耐看,可惜被满头的珠翠遮盖了几分颜色。
她高兴地开口:“是啊,安平,你舅舅终于想开了,遇见事情知道找我们了。”
三皇子咳嗽了几声,看上去就是病得不轻,但他却表情温和地听着自己母亲的絮絮叨叨。
母亲是因为当年家中穷困被卖到宫里的,而当年他的舅舅没有阻拦成功,等到母亲熬出头甚至生了皇子,舅舅也不敢拿事情劳烦自家母亲,只是得了赏赐之后便去开了个茶楼,在养活一家人的同时顺带供养孩子读书。
而他这个三皇子常年为了避祸,也不敢明目张胆和舅舅联系,于是舅舅表面上其实和大部分京城普通人家没有多少区别。
绝大部分人连他这个三皇子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自然也不会关注自家舅舅的事情。
——可惜正因为他的存在感太低招惹了一些不长眼的。
三皇子裴沐言在自家舅舅那简单朴实的信件当中很快提取到了两个关键点。
一为李四方是前天在茶楼门口出的事,记恨上了茶楼,昨天便找了人过来找事。
二为忠宁王和福宁公主帮他们解了围。
“这次可真得谢谢忠宁王和福宁公主了,也不知道这两位看不看得上这些礼物。”
看着母亲一脸纠结地瞧着自己的私库,裴沐言只觉得无奈。
他知道自己母亲就是穷怕了,她私库里东西很多,虽然顶尖的没有多少,但是一个生了皇子的嫔位怎么可能穷呢。
当皇帝是摆设吗?
——虽然小时候确实有人当摆设。
好在那人很快就死了,而他倒是也认识了个可爱的小姑娘。
裴沐言摸了摸身边从不离身的荷包想着。
“娘娘,还是从我私库里出吧。”
裴沐言勾起一个笑容说道。
配合着他那张病弱的脸,简直是我见犹怜。
尤其三皇子还没及冠,才17岁。
“上门回礼怎么能让你小孩子家家的出东西,你舅舅知道了肯定要骂我的。”
章嫔一听自家儿子说这话立刻咬咬牙,还是从自己私库里狠狠出了一笔,肉疼的样子看得裴沐言又无奈又好笑。
随即便感叹这世道,就算他想要不装病都难。
是的,裴沐言的病是装的。
无他,无嫡立长,死了两个哥哥的裴沐言不要太明白自己现在身份的敏。感之处。
他母亲是宫女出身又如何,正好还好控制,只要把女儿孙女嫁给自己,一个成年皇子的竞争力可大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