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李易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眼。
络腮胡子站到他面前,手里把玩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目光尽是贪欲。他一下子明白过来,遇到牢霸了。
“还是个雏。”络腮胡子见李易不应声,认定对方是犯事的富家子弟,这可是一块大肥肉,断不可错过。
当下,晃了晃刀子,狞笑道:“难道你家人没说,应向前辈孝敬、孝敬嘛!”
还行,算是先礼后兵,不像是后世的那些恶霸,上来先给你三拳再说正事。
李易不无恶意地在想,他还真不在意这厮囚徒,慢慢站起身来,轻蔑地道:“你倒说说怎个孝敬?”
“给他说。”络腮胡子显然在摆架子,扬了扬嘴巴,让年纪最小的那个囚徒过来。
小囚徒怯生生靠近李易,眼角不时瞥着络腮胡子,小声地道:“这。。。这里的规矩是、是,新来的要给香主上孝敬平安钱,听从香主的调派。”
真他娘的好笑,李易一笑,囚犯欺压凌辱必不可免,却被自己碰上了,还是个黑社会的香主,那就是堂把子啊!
络腮胡子见李易在笑,当即就火了,厉声道:“小子,别不识抬举。”
李易慢慢站起身来,伸展腰身,笑咪咪地道:“我累了、想休息一阵子,没事不要打扰我。”
络腮胡子一怔,不想李易不鸟他,还真没见过如此囚徒,常人被他呵斥几声,一亮刀子,早就吓的该讨好的讨好,该上供的上供,对方却一句不要打扰。
当真气死人,吼道:“小子,你不想活了,老子这就。。。”
“干嘛那么大声。”李易慢慢地坐下,靠在墙上,眯着眼睛,轻蔑地瞥着络腮胡子。
“你这厮倒也有胆。”
“你敢动我?”李易鄙夷地一笑,目光很不屑,要放在人迹罕至的野外,这厮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络腮胡子一愣,眼睛瞪的大大地,犹如看怪物。
“收起你那把小刀子,有本事跟蒙古人去拼,在这小地方耍横,算什么能耐。”李易不屑一顾地道。
络腮胡子一愣,寻思李易或是要犯,看这身道门打扮,若伤了他定不好办,一时间犹豫了。
不要看狱卒对他们不闻不问,甚至依托他们私下管理囚徒,但要真动了禁忌,狱卒绝不会手软,到时他的日子可就惨了,没搞清楚状况最好谨慎点。
“小子,算你狠。”络腮胡子恶狠狠地抛下话,收起了刀子,无聊地回到草铺上躺下。
那年轻囚徒似乎松了口气,他向另一人吐了吐舌头,又看了看李易,目光中尽是惊讶。
李易没有闲工夫理会他们,轻轻闭上眼睛静静地思索。刚才,他有所悟。
在络腮胡子威胁时,遽然想到为何他被关押在临安府狱,其中似乎透着耐人寻味的猫腻。
看来,牢狱之灾背后,还有别样意味,他品味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