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齐撩开帐子,他像是一个吸人精气的妖精,整个人连发丝都在发光,他利落的穿好衣服。
“你再多睡一会儿,饭菜在厨房蒸笼上,等下有什么要干的,可以吩咐那个婆子帮你做,今天你就随便逛逛吧,我出门了,在家乖乖的。”
李宴齐俯身,在她的额头吻了一记,转身走出房门。
他甫一出大门,等候多时的马细鬼一脸荡漾的迎了上来。
李宴齐一脚踹他屁股上:“别做这个怪模怪样的鬼样子,事情怎么样了?”
“大哥,是好消息,刘成这老小子,啧啧啧,他要完。”
“哦?怎么说?”
“我们的人从昨天一直跟着刘成,没想短短几天内能查出什么眉目,可你猜怎么着?”马细鬼兴奋的眉飞色舞的。
“再卖关子,小心老子把你屁股踹烂。”
“大哥别急嘛,听我说,这刘成昨晚三更天,乔装打扮,摸黑进了镇东头黄寡妇家!”
李宴齐思索了一下,浓黑的眉微皱。
“我记得这个黄寡妇,可是有贞节牌坊的。”
“是的,大哥,最致命的还不是这个。你说这刘成搞谁不好,去搞她?难不成那寡妇是天仙儿不成?”
“就这种货色,也敢来惹老子,老子最烦的,就是这些管不住下半身随地撒尿的人。”
李宴齐发出一声轻嗤,脚步一转,开始往县衙走。
“走,去找董知县喝杯茶,好好的聊聊这黄寡妇。”
林雁语又躺了一会儿,缓过身体的酸痛感才起身。
去厨房喝了一碗汤,恰好见到在园中洒扫的刘婆子,就跟刘婆子聊了几句。
知晓她有个卧床的老伴,就一个儿子前些年出意外没了,对于能来李宅做工赚点钱很是感激。
刘婆子去收要洗的衣物时,林雁语眼尖的发现放脏衣服的筐子里,她的肚兜没在里面。
她以为是李宴齐昨天收拾的时候忘了,就去房内寻找,结果连床底下都找了,也没有找到。
面上一热,心里面怀疑是不是被李宴齐给拿走了?
坐在床边,愤愤的骂:“这色痞!”
现在肚兜少了一个,也不知道那色痞会不会还,她便打算去镇上,扯点做肚兜的绸布和绣线。
从李宅到镇上也不远,走路半个时辰,她从昨天下午一直躺到现在,睡得身体都发酸了,正好出去活动活动。
刘婆子问她要不要陪她一起去,林雁语知道刘婆子中午还要回去给丈夫做饭,体贴的拒绝了。
“夫人,买点柿饼吧,夫人。”
被唤作夫人,林雁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嫁人挽妇人发髻了。
她本来不想买,家中她娘做了好多吃不完,还送了左邻右舍许多。
但看卖柿饼的老人,满脸沟壑,瘦弱萎靡,无神的双眼祈求的看着她,起了怜悯之心。
“给我来两斤吧。”
“谢谢夫人,祝夫人夫妻恩爱。”
林雁语接过荷叶包好的柿饼,去往卖布料绣线的区域,路过锦绣阁时,顿住了脚步。
想到自己那精妙绝伦的嫁衣和喜被,林雁语觉得出于礼貌,路过此地,理应去谢谢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