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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感觉只是闭了下眼,睁开眼时赫然发现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自己正躺在地上,绳子从肩膀一直缠到脚,周围还拉了一圈红绳。

红绳上挂着铃铛和符,铃铛无风自动铛铛铛铛摇着响个不停。

她到的便是农村老房子式样的黑瓦房顶,供神的案台,三尊面带微笑的三清神像笑眯眯地俯视着她,四周围还有一群老道士正围着她做法事。

这些道士穿的道袍跟她平时见到的便服不同,专程穿上了做法事的法袍,显得格外隆重。他们手上拿着拂尘、桃木剑、八卦镜、铃铛、五雷号令、镇坛木等法器,嘴里念念有词似在念经。

杨丹青拿着拂尘在她的身上挥来扫去,活像她身上有苍蚊、灰尘,不断地来回扫。

手拿八卦镜的老道士,不知道从哪里反射来耀眼的金光,照在她脸上,晃得直难受。

有一个端碗的老道士,不断地往碗里沾水向她身上弹。

她的身上跟煎铁板烧似的,发出吡吡声响,不断地往上腾起袅袅黑烟,裹在身上画满符的黄布都黑了。

聂然意识到自己大概不太好,乖乖地躺着。

共有十二老道士,三女九男,全都是七老八十的样子,估计是杨丹青的同门。

聂然躺了大概有四五十分钟,法事才结束。

一群老道士仿佛耗费了很大力气般气喘吁吁擦着额头和脸上的汗离开,杨雪岭和花狸迈过高高的门坎,从外面进来。

杨雪岭撤了法绳符阵,又挪走了聂然头上的定魂灯,再解开聂然身上的绳子和法布。

聂然坐起来,打量四周,只到前面是一个不大点的小院子,起来特别古老。

这房子的柱子、墙全都是木头的,进门的屋檐下还晾晒着木头干柴,摆着锄头、镰刀等农具。院子里铺着石板,上面长满青苔,屋檐下让雨滴溅出深深的小雨坑。滴水穿石,都不知道滴了多少个年头才能留下那么深的坑。

聂然问道“这是哪”

杨雪岭回答道“伏牛山洞天观。”她把聂然拉起来,说“你中毒太深,需要连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每天早中晚三场法事,三颗解毒丹,晚上还得用药蒸,把体内的尸毒逼出来。如果不治的话,会死,死了会立即起尸,那样的话,我们会在你咽气前,把你拉到火葬场,等你刚咽气就把你扔进焚化炉。”

聂然被噎了下,说“我觉得我的状态非常好,神情气爽,肯定不会死和变僵尸什么的。”

花狸撇了瞥嘴,满脸嫌弃,都不想说话。

杨雪岭掏出八卦镜照向聂然,说“自己照照镜子。”

镜子里的聂然浑身笼罩着浓郁的煞气,脸色呈死灰色,嘴唇、眼底一片乌青,左右两肩上的火已经灭了,头顶的火焰也奄奄一息,大有随时消散的架势。

杨雪岭说“你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很好,那是因为僵尸不知道疲倦。”

聂然被镜子里的自己吓着了,问“我还有救的吧”老实说,换个人成这样,她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没治了,基本上就是三两天内的事,事到自己头上,还是想挣扎两下。换个角度想,有这么多的老道士能给自己做法事,说明还在抢救,或许有希望呢

杨雪岭说“你吃了颗麒麟珠,能保你到现在,还有救的希望。”她顿了下,瞅着聂然问“麒麟珠、镇狱火都化解不了你中的尸毒,你把八位尸变的先辈全吃了”

聂然说“我没有,干尸那么臭,一死就烂了,我是疯了才吃它们。”

杨雪岭诧异地问“你没吃它们,你怎么中的尸毒可别说是被八位先辈咬了、挠了,他们挠你几下、咬你几口,对你来说不痛不痒。”

聂然说“那八具干尸为了抢斩不平打起来了嘛,有干尸被别的干尸掏出肚子里的小珠珠就死了。妖怪有妖丹,那是可以吃的嘛,我想着干尸的应该也可以吃,就把那七颗全吃了。我还剩下一颗,留给你点镇狱灯的灯火,在我裤兜里。”

杨雪岭愣了好几秒才消化掉聂然话里的意思,说“我谢谢你啊。你留的那颗也已经被你吸收了,包括你背包里的那些妖丹。”

聂然暗暗发誓,以后再吃东西,一定小心,绝对不会再这么一下子吃太多。

花狸问“大小姐,你有钱吗”

聂然顿时警惕,问“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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