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他的衣袂,衬出他文人衣袍下精壮的四肢。
仍旧像个偷穿了官袍的武夫。
元辞章目送方屿离开后,回到了公主府。
李意清坐在正院中看书,见他回来,微微抬头。
“回来了?”
元辞章的视线落在李意清手上的舆图上。
李意清道:“我从前答应过茴香、毓心和洛石,说有朝一日要带他们看一眼这大庆山河。现在你我都是富贵闲人,不如趁此机会游历一番?”
元辞章看着她认真的面庞,微微抿唇。
“好。”
李意清见他答应,眉眼间绽开一丝笑意。
她转身对毓心道:“听见没有,快去收拾东西吧。”
毓心经此一事,也感受到了京城的凶涛暗涌。
她毫不犹疑地点头,出去收拾东西去了。
见毓心离开,李意清像是随口安排一样,轻声道。
“祖父要回江宁老家,宅子被收回去,元太夫人和母亲想来都会跟着离开。白鹤书院那边,元咏赋还好吗?”
元辞章闻言,顿了顿,道:“咏赋自尊心强,即便山长还愿意教授,怕是也不敢再在白鹤书院住下去了。”
何况还有二花一事。
李意清并不意外元辞章的这番话,她微微颔:“那就派人去白鹤书院通告一声,说咏赋跟着一道回江宁老家读书。相府现在无人可用,便从公主府派侍卫过去吧。”
从公主府派人过去,并非相府已经全然无人可用。
而是李意清在用自己的威势,告诉白鹤书院以及海州州府,即便元咏赋没了元相那座靠山,仍然还有公主府为他托底。
元辞章没有拒绝李意清的好意。
决定好元咏赋的去留后,李意清将手中的舆图卷起。
“我看过地图了,一路南下,途径淮河,抵达长江,便是江宁府。等将太夫人和祖父安置妥当,我们可一路顺江而下。天门中断,工山赤壁,巴蜀险峻,都值得一看。”
元辞章道:“都听你的。”
两人决策完,便不再多言。
元辞章在府上待了片刻,便起身前往元府。
元府需要他帮着收拾。
他没有让李意清陪着自己再去一趟,而是对李意清道:“你还府上休养几日,等收拾妥当,我们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