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暗夜只有一盏灯笼散发出的昏黄光影,两道人影在惨淡的光影里激斗,银白的剑光闪耀如白练,剑气锋利,犹如细细龙吟,锐不可挡。
天蚕冰丝轻灵而柔韧,论锋利,并不比刀剑差,花腰已将天蚕冰丝发挥到极致,却由于少了内力的辅助,再怎么使力,也比不上有内力的人。
三十招后,她落处下风。
黑衣人的杀招更见凌厉、狠辣,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银芒暴涨,剑花飞舞,织成一个迷人眼的网,幻影重重。在这一片迷茫的银白里,无数剑影在她眼前闪来闪去,她看花了眼,不知哪个才是真的。
忽然,一柄剑尖急速刺来,她大惊失色,步步后退,却已然避不开,剑尖距离她的心口只有五厘米的距离,下一瞬就会刺进去!
碰上武艺高强、内力深厚之人,她外在功夫再好,也无济于事。
不!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不知怎么的,花腰意随心动,猛地发力,丹田竟有一股热气升腾而起,接着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奔流到四肢百骸。顿时,她身上好像充满了一股无穷无尽的新奇力量,下意识地挥舞天蚕冰丝。
天蚕冰丝矫若游龙,以不可思议的光速度袭向黑衣人的手腕,倘若黑衣人要保住右手,便要撤了这杀招。
果然,黑衣人撤招。
转瞬之间,她扭转了局势,趁胜追击,天蚕冰丝挥舞得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招招逼至他的命门。她自也奇怪,为什么瞬息之间自己如有神助,武艺精进了不止一个境界?
黑衣人被天蚕冰丝追杀,狼狈不堪,甚至长剑被天蚕冰丝缠住,脱手而出。
花腰又使出杀招,他逼不得已,使出本门武功,洁白的指甲忽地变长,勾住天蚕冰丝。
长长的指甲洁白而透明,如美玉般,却是割喉刺心的利刃。
“瑶儿,是我!”
他用另一只手扯下蒙面的黑布,玉容似笑非笑。
我擦我擦我擦!这深井冰宁王!
她气不打一处来,黛眉一拧,天蚕冰丝再度挥舞起来,袭向他的心口,比方才凌厉数倍。
拓跋涵一边叫她住手,一边飞速地闪躲,在小苑绕着圈逃奔。
闹了一阵,花腰才收了天蚕冰丝,冷哼一记,“王爷半夜不睡觉,来雅集偷袭我,很好玩吗?还是你想替你的好妹妹温柔郡主杀我?”
他使出那么狠辣的杀招,不就是要杀她吗?
拓跋涵拉她进房,温润道:“是否觉得方才忽然之间有了用不尽的力气,天蚕冰丝挥舞起来也特别的得心应手,而且威力大增?”
她甩开手,狐疑地点头,他这么问,必有原由。
“你失忆症已痊愈,武艺却没进展,内力也没恢复,这不是很奇怪吗?”
“为什么?”
“你修习内功已有十年,却总也使不出来,本王今夜刺杀你,将你逼至绝境,你这不是使出来了吗?”
“你意思是说,方才我已经使出内力了?”花腰愕然,那种感觉就是内力吗?
拓跋涵颔首,“还记得你与薇儿争抢天蚕冰丝那次吗?你也是在危急的关头使出那么多银针,其实那招是江湖最厉害的暗器绝招:梨花雪散。也因为这招,本王才知道,你就是师父托本王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