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实让周扬气死,让拓跋涵苦闷,没人发现拓跋彧的俊眸划过阴郁的芒色。
花腰笑道:“你们怎么来了?皇上也来了。”
她的双腮红得诡异,眼底眉梢皆是娇媚的风情,三人看得清清楚楚,也知道这代表什么。拓跋彧乐呵呵道:“许久不见你,来看看你怎样了。咦,相爷怎么在这里?”
“走吧,去花苑吃烧烤。”她轻笑往前走。
鸢夜来感受到四道敌意的目光,匆匆跟上去,周扬、拓跋涵一左一右地勾住他的肩背,另一只手往他的胸膛顶去。他配合地哀嚎出声,“瑶儿,救我……”
花腰回头,看见鸢夜来被围殴,笑道:“帮我打他一拳。”
于是,鸢夜来又受了两拳,不过只是闹着玩的。
萱夫人这个令燕王丢尽颜面的插曲引起不小的震动,但宾客照常游园吃喝,虽然燕王面有不悦,但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如常招呼大臣。
酉时,宴席开始。
坐北朝南的主人宴案有三张,其中一张是拓跋彧。他手执琉璃盏,俊容如美玉雕琢,玉光暖暖流转,“燕王寻得失散十几年的女儿,是大周宗室一大喜事。朕为燕王和郡主父女团聚开心喜悦,今夜不醉不归。”
君臣齐饮,气氛渐渐热闹起来,欢声笑语传扬开去。
忽然,四大王府之一的魏王朗声道:“云鸾郡主年已十八,老兄是时候为郡主觅姻缘了。”
“本王刚刚寻回女儿,想多留她一些时日,不急不急。”燕王笑道。
“你不急,今夜在场的官家子弟可着急了。”魏王哈哈大笑。
燕王虽有不悦,但涵养极深,举杯致意,与魏王一同饮尽。
忽有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王爷不急,云鸾郡主可是急着找男人出嫁呢,在洛河河畔当众与男子做出不要脸的事,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不少人都认出来,是温柔郡主冷嘲热讽的声音。
“是谁说话?”
燕王脸膛骤寒,怒声喝问。
全场鸦雀无声。
拓跋思薇缓缓站起身,目光充满了挑衅,“是我说的,那又怎样?云鸾郡主敢做就不敢认吗?当时可是有很多人亲眼目睹。”
唐王拉她坐下,她就是不坐下,挺直了腰杆。
各家夫人、小姐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鸢夜来,他举杯饮酒,那么优雅清冷,那么潇洒迷人。
花腰柔缓道:“我与我喜欢的男子两情相悦,总好过温柔郡主一厢情愿,好过温柔郡主在画舫献出女儿家的一切,对方却不屑一顾。谁更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拓跋思薇的脸腮唰的红了,灵眸燃烧着仇恨的怒火。
全场哗然,却只敢窃窃私语。
唐王黑着脸,狠狠地拽下女儿。可是,女儿怎么会听他的话?
“燕王,你不要被这贱人骗了,她根本不是你女儿!她是南唐降臣花远桥的女儿花瑶!”拓跋思薇的话如暴雨砸在众人的心上,砸出一个个水坑。
“放肆!”燕王厉声喝道,裹挟着雷霆之怒。
“胡说什么?”唐王疾言厉色地吼她,“这种事是可以乱说的吗?”
“父王,我没有乱说,是真的!”拓跋思薇怒指花腰,娇美的眉目扭曲而狰狞,“贱人,你敢出来与我对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