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恩准,花腰过去为越秀公主把脉,瞥了西秦太子一眼。
想想还真是滑稽,她竟然为死对头解毒,而西秦太子根本就不关心妹子的死活,却装得这么好。
“太后,越秀公主中的剧毒应该是‘胭脂红’。”她禀奏道,“‘胭脂红’是世间七大剧毒之一,中毒之人的脸就像抹了胭脂,粉红娇嫩,而五脏六腑将会出血,四处奔涌,人就这么死了。”
“你可有解毒的法子?”周太后见她说得头头是道,颇为高兴。
“臣女尽力一试。”
花腰沉思半晌,写出一张药方,然后吩咐宫人去抓药煎药。
折腾了半个时辰,宫人端来两碗汤药,给越秀公主和信阳公主灌下去。
她们幽幽转醒,众人松了一口气。
花腰却又道:“这碗汤药只清除小部分的剧毒,‘胭脂红’毒性顽固,需数日之功才能把剧毒清除干净。”
越秀公主和信阳公主虚弱地半躺着,奄奄一息。
“太后,胆敢在寿宴落毒,胆大包天,务必严惩!”西秦太子语气严厉,目光森冷。
“秦太子所言极是。”周太后问鸢夜来,“有何发现?”
“回太后,呈上荷花糕的宫女在殿外候着。”鸢夜来忽然觉得不太妙。
两个宫女进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连公公喝道:“不从实招来,诛九族!”
她们面色惨白,怎么也不肯认罪,不过,她们说,送荷花糕的途中,遇到云鸾郡主。
连公公恍然大悟,“太后,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花腰小脸一冷,果然,明枪暗箭来了。
“讲!”周太后喝道。
“奴才记得,这两个宫女送来荷花糕,云鸾郡主前后脚就回来了。”连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王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太医,擅解毒。他都不会解的毒,云鸾郡主竟然会解,这不是很奇怪吗?奴才想,只有落毒之人才知道那是什么毒,如何解。奴才愚见,云鸾郡主似有可疑。”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把花腰当箭靶子。
鸢夜来和拓跋涵的心似有千斤重,早知道,就不让瑶儿救人了。
此时,事情尚未明朗,还是先不要表态。
西秦太子道:“太后,皇妹与云鸾郡主有过节,若说云鸾郡主毒害皇妹,有理有据。”
燕王的声音重如千斤,“太后,小女绝不会毒害越秀公主,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回禀太后,奴婢在殿外遇到云鸾郡主,郡主看见荷花糕形似荷花,就看了两眼,还和奴婢说了两句话。”那宫女战战兢兢道。
“云鸾郡主还赞美荷花糕做得精致,看起来很好吃。”另一个宫女道。
花腰冷笑,还真会编排。
她只不过是遇到她们,扫了一眼荷花糕,她们就能编出这么多,是谁教她们这样说的?
西秦太子的瞳仁微微眯起,“太后,事情已经明了,云鸾郡主与皇妹有过节,就在荷花糕落毒毒害皇妹。望太后将落毒之人严惩!”
花腰走到大殿中央,淡定道:“太后,若臣女有心毒害越秀公主,又何必为她解毒?臣女束手旁观不是更好,还不会惹人怀疑。”
“郡主此言有理。”拓跋彧连忙道,“此事颇有疑点,母后,还需查清楚。”
“太后,云鸾郡主……恨我……要杀我……”越秀公主声音微弱,却饱含杀气,“她毒害我,一定要严惩……否则,父皇也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