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被吓得眼泪流下来,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两年都是流离奔波,时常受到惊吓,没有流浪之前在家里也只是一个熊孩子,每日里的烦恼也只是课业没有做完。
这两年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才算是稍稍长大,可实际上孩子仍然只是孩子,眼见这么多人受到他连累,奔赴死亡,王言眼看着就承受不住了。
青年给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就将王言的头抱住,用温和的语言安慰他,“傻瓜,不是还有我们在吗?我们肯定不会让你的铁大叔白白送命。”
王言抬起头,眼睛里面有了神采,亮得吓人,“你们去救铁大叔?”
一旁的彪形大汉不耐烦的将杯子往桌上一砸,随后开口,“唧唧歪歪做什么,老铁好歹也做过贡献,我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狗朝廷给杀了。”
说到这里,彪形大汉站起来在窄小的茶室里转了转,开口,“皇帝现在不是不在京城呢?咱们就打进行宫去,斩下鞑子皇帝的狗头!”
青年皱了一下眉,呵斥了一声,“大牛,坐下!”
大牛怒气冲冲的坐回原位,然后又耐不住性子继续说,“少舵主,老牛我真的忍不住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干一场,像这样跟老鼠一样躲着藏着,真他娘的不爽!”
青年动了动耳朵,发现外面没有动静,然后低下声音跟大牛说,“都说了让你住口,小心隔墙有耳!”现在城里正警戒着,谁都知道城里被混进了白莲教的人,小心故意曲解了他们的话,被当成白莲教众抓起来。
红花会的人被当成白莲教的人抓起来,那才是闹出大笑话。
好在这一次他们出行时正好白莲教在成中闹事,才能够及时脱身。
只希望威武镖局的人能够咬牙挺住,直接将脏水泼到白莲教身上。
小言神情低落的垂下头。
青年则对向所有人说,“行了,这会儿你们全都安静些,晚上的时我们再夜探衙门。”
小言猛的抬起头,眼神闪着亮光,这是要去营救人?
女子忙接口说了一声,“不可,陈哥哥,那些狗官,如此声势浩大的抓人,显然是准备了天罗地网等人去营救,咱们要是去的话,有可能是自投罗网。”
小言眼中的亮光熄灭,他虽然很想救铁大叔他们,但却不希望牺牲别人。
青年却很有把握的拿起了纸扇一展,“无妨,你只是探探情况,不需要你们去,凭借我的功力,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少舵主,不如有老牛陪着你去?”
青年手一张,“不必了,要是我失手,你就带着阿玲和王言连夜离开。记住去城南,去找一个废弃的院子,那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榕树,树下面有一个废井,废井可以直通城外。”那废井挖掘的暗道正是红花会的后手,为了保住这个秘密,这些年来那座院子一直有人装神弄鬼,使得无人敢靠近。到如今那院子已经成为城里赫赫有名的鬼院。
将这个秘密说出来,青年已经下定决心执意要一个人去。
大牛和阿玲听了,就知道少舵主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他们三言两语能够改变。
红花会内等级森严,分舵的少舵主下了令,他们只能够听从,老牛和阿玲相互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
青年以为说定了两人会照办,哪里想到两人心里还转着其他心事。
晚上,青年在入住的客栈内擦着剑,等待外间的打更生,三更来临,他才套上了夜行衣,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窗户,顺着窗边的树滑下去。
一路小心的避开打更和巡逻的人,他来到府衙,府衙内灯已经熄灭,看着非常安静。
可青年却敏锐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悄悄的后退,后退到府衙对面的房屋顶上。
今日月光很好,隐约能够看到街上巡逻的人影,衙门里安安静静的,可就在这时,五六个人一行无声息的攀登过墙壁,跳入府衙内。
身处在府衙对面的青年全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认真的看着里面的动静,没多久衙门里灯火便相继亮了起来,传出兵器交接的声音。
青年皱起眉来,果然衙门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好在已经有人在前面探路,不然进去的是他也逃不出来。
没多久,里面的喧哗声停止,府衙内等会相继灭了,又恢复成安静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