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破山不停地向燕阳发起攻击,起初倒是占据绝对优势,把燕阳一次次击倒在地。
他抱着戏耍的心态,并不急于马上结果了燕阳的性命,因此没有在燕阳倒地之时趁机痛下杀手。可是打到后来,元破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对面的蛰罗雀竟是越战越勇,招式也越来越像模像样,不复起初的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照此下去,最后取胜的到底是谁还说不定呢。
燕阳战力的转变,自然包含桑无相的功劳。自从发现燕阳运用伏魔功的招式与元破山对敌之后,桑无相决定不再作壁上观,而是不时出言指点燕阳的武功招式。
燕阳在与元破山打斗的时候,一边参悟桑无相跟元破山激战时招式的精妙,一边听从桑无相从旁指点,对自己所使用的招法顿时有些豁然开朗,求生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打到后来,脑海中的红色书籍自动地翻开第一页,那先前出现的金刚壮汉又是拂衣而坐,似是轻蔑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随即口中发出呢喃之声。
燕阳没想到,这喋喋不休的呢喃之声竟然会化作沛然而出的力量。他感觉,自此之后,自己每招每式之中蕴含的力量比先前增强了许多,出招之时甚至带出了呼呼的风声。
这一切转变,感受最明显的是元破山。
元破山怀着居高临下的心态,一开始就跟燕阳硬碰硬,指望用蛮力把燕阳打得体无完肤、筋脉尽断,可是现在,他发现燕阳拳脚之中所蕴含的力量已经与他相差无几,并且燕阳招式之中所散发出的那股灼热之力已经开始让他感到越来越大的痛楚。
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元破山一咬牙,作出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准备施展阴邪罡风掌。
这个招式威力极大,他先前对战蛰罗雀的时候已经用了一次。而使用这一招,对自身的消耗也很大,除非迫不得已,元破山不会连续两次使出这样的杀招。
元破山运足全身的气劲,将身体里的圣元催发至鼓荡状态,闷哼一招,看准燕阳所在之处,身体前倾,双掌奋力往前推出。伴随着双掌的前移,一股猛烈的罡风带着呼啸之声,径自朝燕阳袭杀过去。
燕阳见状,丝毫不敢怠慢,下意识地伸出双掌,挟力推出,试图抵挡对手那凶猛一击。
两道掌风中途相遇,发出巨大的声响,随即向上下左右激射,激发得石壁上的碎石纷纷掉落。
桑无相看得眼都直了,甚至顾不上碎石袭身所造成的疼痛。
一招过后,元破山喘着粗气,双目圆睁,似是静待阴邪罡风掌杀伤对手的结果。细瞧之下,发现对面的蛰罗雀虽然面目有些狰狞、嘴角溢出些鲜血,但是并无第一次受掌时的那般委顿气象。
这大大出乎元破山的意料!
按理说,蛰罗雀挨了第一掌之后受伤已然不轻,再挨上这第二掌,至少也应该是半死的状态,可眼前的蛰罗雀却依然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反常的状态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一连串的蹊跷,一连串的诡异,让元破山感到事体太过复杂。
此地不宜久留,否则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奇葩之事!
想到这里,元破山开始打起退堂鼓。
当然,依然心有不甘。
而当局面无法把控的时候,不甘心又如何?全身而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 无奈地作出撤离的决定,元破山恨声说道:“也罢,本座暂且留下尔等性命,以后再要你们好看!”随即双足点地,向洞外疾驰而去。
即使狼狈而走,他还是没忘了给自己补点面子。
御空飞行之时,犹自恼恨不已:“此番寻仇,不但未能克殄仇敌,反而弄得自家伤痕累累,大大地损害了自身名头,可恨啊可恨!”心神一时把持不住,差点一个倒栽葱跌落下来。
目送元破山离去,桑无相稳稳心神,来到燕阳面前,板着脸问道:“蛰宗主,今天的事情本供奉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方才这些招式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那少年燕阳又去了什么地方?”
燕阳怔怔地看着桑无相:“桑供奉,我就是燕阳呀,你为什么叫我宗主?”
桑无相怒哼道:“宗主不要再考验本供奉的智慧了,你跟燕阳的年龄、相貌虽然不能说千差万别,但是以本供奉的智力,还是分得出来的。”
燕阳差一点哭出来:“桑供奉,我就是燕阳呀,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我是宗主!”
桑无相不再回言,甩手往石壁上一拂,刹那间在石壁上弄出一个两尺见方的镜子,不屑地说道:“自己看看吧,你这副嘴脸,一直就是这个模样!”
燕阳扭头望去,差点惊得再次昏厥过去。
镜子里的形象不是蛰罗雀又兀是谁!
“这下没话说了吧?难道说你把燕阳当作垫背的,弄死了以后,你再来冒充他?就你这个老气横秋的形象,冒充得了么?”桑无相满脸怒气。
“桑供奉,我没骗你,我就是燕阳。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燕阳感到十分委屈,为自己突然变成蛰罗雀的样子委屈,也为桑无相不相信他委屈。
桑无相一时无语。良久,来到燕阳面前,抓起他一只手,说道:“让我感受一下你的气息。”
燕阳像一只温顺的羔羊,一动不动,默默地任由桑无相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