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风从山谷间呼啸而过,吹拂着陈清明身上的黑色长袍,袍角猎猎作响,宛若一片无边的暗影在风中浮动。他站在原地,身形笔直而孤傲,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强大压迫感。
玄澜静静地站在陈清明面前,表面依旧镇定自若,但心中却不禁掀起了些许波澜。陈清明之名,他从未敢小觑,且不论他与玄武宗的旧怨不共戴天,仅凭他的实力,已然是难以对抗的存在。如今,他不但主动现身,还带着这样的言语,玄澜心中更是警惕不减。
“既然你帮了我,那我也帮你一次。”陈清明的声音忽然转得柔和了些许,仿佛在谈论着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玄澜的眉头微微一动,心中却猛然一沉。他知道,这样的强者从不轻易许诺什么,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施以援手。陈清明话中的深意,让他不得不更为谨慎。尽管如此,他依旧保持着表面的从容,缓缓开口道:“不知前辈打算如何相助?”
陈清明轻抬眼皮,目光如寒星般闪烁,片刻后,他笑了笑:“我没有什么缘法可以给你,但却有一道指点……至于你能否领悟,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听到这句话,玄澜的眼神一凝,神情立刻变得郑重起来。他双手拱起,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而谨慎:“那晚辈就洗耳恭听了。”
四周的空气似乎因这一句话而变得凝重,周围的玄武宗长老和弟子依旧警惕不减,目光时刻锁定着陈清明的每一个动作,唯恐他突然出手。然而,在这一刻,陈清明却并没有任何敌意,甚至带着一种淡淡的从容与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在他眼中,玄澜与整个玄武宗,已经不足以构成威胁。
风卷过废墟,扬起一些破碎的瓦砾与尘土,夕阳的余晖透过破败的城墙洒在两人身上。陈清明看着玄澜,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仿佛在他眼前,不仅是玄澜,而是整个修道界的命运纠葛。
“玄澜,你的道,已近瓶颈……”他声音低沉,有如大道回响一般,不急不缓,仿佛每一个字都直击人心。
陈清明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那片苍穹如同无尽的蓝色幕布,似乎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穿透人心的魔力,令玄澜不由自主地为之专注倾听。
“青阳王朝……太小了。”陈清明缓缓说道,声音带着几分冷漠与不屑,仿佛将这个王朝视为一座囚禁心灵的牢笼。他的目光依旧盯着天边,仿佛透过那无尽的云层,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犹如一个鸟笼。”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峻,“鹰翔九天,必要历经风暴的洗礼。若是长久待在这种小笼子里,虽然也能勉强存活,却注定无法展翅高飞。”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缓缓收回,落在了玄澜身上,眼中有着深深的洞察与遥远的回忆,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你明明是一只雄鹰,怎能被束缚在这狭小的天地中?”陈清明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冽,带着一种锋锐的质问。“待在这种地方,只会缩小你的眼界,消耗你的天赋,最终,你会变得平庸无为,被那些真正的天才人物彻底甩在身后。”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玄澜的内心。他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仿佛被陈清明的话语激起了内心深处的某种不安。
风依旧呼啸,带着荒凉的味道,在废墟间回荡。玄澜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他的双眼注视着脚下满目疮痍的关山宗废墟,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关山宗,曾是这片区域的顶级宗门,如今却沦为历史尘埃。自己所在的青阳王朝,何尝又不是如此?即便暂时站在顶端,但这片天地的天花板,终究太过低矮。
玄澜眉头微皱,心中的某些念头逐渐浮现出来。这片土地,他已然统领,但他也意识到,青阳王朝的疆土确实过于狭小,像是一池死水。无论是修为的进展,还是对手的磨砺,都显得寥寥无几。
他想起了这些年遇到的所谓天才,无论是在战斗中还是修道途中,能让他感到真正压迫与威胁的对手少之又少。大周境内的天才人物少之又少,这片天地的上限早已触手可及。这样下去,自己的天赋将会逐渐被这片土地所消耗,仿佛一把锋利的剑被长久地封存在鞘中,渐渐生锈。
玄澜的目光缓缓转向陈清明,眼中流露出一丝沉思与认同。他并不轻易接受别人的教诲,但陈清明的话却如同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心中深藏已久的疑惑与顾虑。青阳王朝,的确太小了。
“前辈所言,晚辈深有感触。”玄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慎重。他的目光投向远处,那广阔的天地之外,仿佛是一片尚未征服的未知之地。“大周确实太小,我所能接触到的天才,寥寥无几,根本无法为我带来真正的磨砺。留在此处,的确有失我心中志向。”
此刻的玄澜,仿佛到此结束,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