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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药?”李玥然问道。

“陛下中的乃是鹤顶红,毒性极强,此毒无解。且陛下所食甚多,已经药石无效了。”太医院院首跪伏在地上说道。

“鹤顶红?”还真是干脆直接啊!李玥然这样想着。

那边新月已经扑在床边,抓着正德帝的手声泪俱下,“父皇!父皇!你醒一醒啊!”太子赵瑞也关切的在旁边看着。

“娘娘,承恩公和诸位大臣们都已经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李玥然说道。

朝臣们跪在龙床前,侍卫军统领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秦多福、云中鹤、云方氏的尸体被摆在前面,证据确凿,朝臣们虽然怀疑,但不敢质疑什么。

“父皇醒了,父皇醒了!”新月欢喜的叫道,“母后,父皇醒了!”

李玥然心里一紧,程诺隐晦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紧张。李玥然牵着太子走到龙床前,一脸关切,“陛下!你醒了?朝臣们都在,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正德帝看到李玥然,又看了看周围,没看到秦多福的身影,正德帝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一脸眼泪的女儿,和一脸关切的儿子,正德帝艰难的伸出手,指着赵瑞,眼睛却盯着李玥然,他很想问问皇后,瑞儿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李玥然没有说话,低头拭泪,跪在地上的太子太师兼礼部尚书方之晋立马叩头道:“臣等定尽心尽力辅佐太子登基,请陛下放心!”

其他朝臣们也纷纷叩头,“臣等定尽心尽力辅佐太子殿下,请陛下放心!”

李玥然低下头,轻轻在正德帝耳边说了一句,“陛下放心吧!有诸位大臣们辅佐,瑞儿会当个好皇帝的。”

正德帝一开始还怒目而视,可看向李玥然那张熟悉的脸,他的神情又软了下来,李玥然轻轻在他耳边说道:“陛下,您忘了您曾经说过,您会给我世上最尊崇的地位,现如今,不正是这样吗?臣妾要多谢陛下,若不是陛下,臣妾也不会有今天。今天之后,臣妾就是太后了,多谢您,给江家的一切尊荣。长姐在天有灵,也会感激陛下的。陛下,您现在高兴吗?您终于可以和长姐在一起了。陛下,您放心,臣妾已经想好了,陛下百年之后,臣妾会让您和长姐葬在一起,您和姐姐活着的时候,不能相守,死了之后,终于可以同穴了。臣妾百年之后,会另找一个地方安葬的,不会去打扰陛下和姐姐的。陛下,臣妾这样安排,您高兴吗?”

生不同寝死同穴?或许这样也不错。正德帝的意识有些迷茫,他颤巍巍的摸上了李玥然的头,眼神里有着茫然和一丝不舍。然后,他的手耷拉了下来,李玥然的手颤抖着伸到了正德帝鼻子下方,身为演员的本能让她的眼泪立刻飚了出来,“陛下驾崩了!”

同时,在场的人都哭了起来。

新月哭得尤其伤心,赵瑞也哭得抬不起头来。

李玥然哭得情真意切,心里却松了口气,一切总算尘埃落定了。她的任务完成了吧?

之后的事情,便顺利成章了。太子赵瑞顺理成章的在灵前登基了,改元泰昌,史称泰昌帝,尊其母为皇太后,上尊号孝纯。史称孝纯皇太后。封其姐秦国公主为秦国长公主。

李玥然当了太后之后,退居宁寿宫,因泰昌帝年纪尚幼,没有立后,因此她暂时打理后宫。朝堂上的事,李玥然并不曾插手,也没有仗着皇太后的身份为江家谋权。

泰昌帝登基之后,承恩公上了乞骸骨的折子,赋闲在家,承恩公的儿孙们虽然仍旧活跃在朝堂上,但并没有仗着身份耀武扬威,反而个个低调的很,这也让很多老臣松了口气。

泰昌六年,泰昌帝立太子太师兼礼部尚书方之晋之女方氏为皇后,同年,方皇后有孕,奏请陛下选秀,广纳淑女,填充后宫。朝堂上下皆称颂皇后娘娘贤德。

宁寿宫内,李玥然命人看座,“你有孕在身,就不必多礼了。以后初一十五来请个安就行了。至于后宫那些嫔妃们,婕妤以下的就不要来请安了,哀家喜欢清静。”

方皇后恭敬的站起来道:“是,母后。儿臣明白了。”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母后,长公主昨日来信了,问母后安呢!听苏嬷嬷说,长公主有孕了,滇国国君很是欢喜呢!”

“果真吗?太好了,三年了,总算有孕了。我也可以放心了。”李玥然笑着说道,然后和方皇后商量了一下送些什么过去。

方皇后走了之后,李玥然叹了口气,程诺从暗处走了出来,将她揽在怀里,“别难过了。”

“那孩子还在怪我。”李玥然靠在程诺肩头说道,“她虽然没有追究,可她心里一直在怪我。”

赵毓秀是个聪明的孩子,或许当年正德帝死的时候,她就发觉了不对,之后几年,她悄悄的打听当年的事,果真让她知道了些什么。从那时候起,她就和母亲弟弟疏远了起来,泰昌二年,滇国前来求亲,她主动要求去滇国和亲。一走就是三年,期间,虽然偶有书信回来,但都不是给李玥然的。

“别伤心了,谁也不想这样的。她没有追查到底,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心里还是惦记你的。”程诺安慰道。

“我心里总觉得亏欠了她,滇国空气湿热,瘴气又多,她若不是为了避开我,也不会自请和亲滇国的。”李玥然伤心的说道。那孩子始终在怪她,只是自己是她母亲,她舍不得伤害自己。她也知道,一旦揭发了当年的真相,会死很多人。可让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当她尊贵的长公主,她又做不到。这样矛盾之下,她只能选择离开这一切。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程诺劝道。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瑞儿是个好孩子,有瑞儿在,还有你安排的那些人在,她不会有事的。”李玥然短暂的伤感之后,很快就恢复了精神,“阿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有种感觉,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唉,当太后还没享受几年呢,就要走了,系统也太抠了,就不能让我多享受几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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