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苏望平乃豪门贵女,世家出身,哪里见过这等乡下泼夫的阵仗,顿时面红耳赤,“你个刁妇,赶紧起来!我根本没见过白起和你家孙女!”这话倒是真的,苏青山当天晚上就回了府城,留下苏望平盯着李家。苏望平自觉白起已经是她囊中之物,故而是命人远远的盯着李家,其余时间在秀水镇眠花宿柳。并不曾留意李家的动静。
“若不是你,白起和我孙女哪去了!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可你们突然出现,非要白起违背誓言,再娶夫郎!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和我们好好商量就是了,可你们却突然将人掳走了!白起倒也罢了,可怜我的孙女儿,她还不满周岁,乳父也没带,我可怜的孙女儿啊!”李德乾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苏望平一脸的恼怒,她身后的一个幕僚模样的人倒有些城府,忙和她说了几句,苏望平听后,收敛了怒色,伸手扶起了李德乾,“李老板,快起来,此事真的只是个误会。我真的不曾见过白起和你家孙女。这真的只是个误会。”
江氏却情真意切的哭道:“不是你们还有谁?我们李家在秀水镇算是大户,除了你们苏家,谁有本事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掳走!你还我孙女!你今日要是不把她们交出来,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说着作势就要去撞墙。身后的几个妾室赶紧拉住了他。
“哥哥,要碰死也是我们碰死在这!”说着,一个姓秦的妾室,就往旁边的墙上一撞,好在旁人拦的及时,只碰破了点头皮,没什么大事。
一见见了血,那些围观的人群情激愤起来。本来李家在秀水镇风评就不错,往日里经常修路建桥、施粥赠药什么的,再加上,再平凡的人心里都有个英雄梦,见堂堂李家老爷这样凄惨,连家里的男人都抛头露面了,可见被逼得多惨,这些围观的人都义愤填膺起来了。有的女子甚至卷起了袖子,冲上来不由分说就要揍人。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改头换面躲在一旁的李玥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李忠无奈的说道:“小姐现在该放心了吧!”
李玥然木然的点点头。
“那就赶紧走吧。等风声淡了,老爷自会联系我们的。”李忠说道。
李玥然赶紧转身,上了路边的马车,马车里,刘氏一手抱着一个,正紧张的等待着。
“赶紧坐好,咱们该走了!要是等苏家反应过来,追了上来,咱们就走不了了。”李忠坐在外面,一扬马鞭,马车动了起来。
李玥然佩服的点点头,这姜还是老的辣啊,李德乾这么一来,明面上,苏家还真不好拿她怎么办了?苏家身为一城之主,政敌肯定不少,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苏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暗地里苏家肯定会搞些小动作,不过李德乾这个老狐狸肯定能应付过去的。
李玥然觉得自己好像白担心了。就知道那老狐狸还防着自己,没有说实话!
李玥然接过正盯着自己要抱的小程诺,心情顿时转怒为喜,“阿诺啊,你要快点长大才行啊。”
刘氏抱着自家闺女,心里有些奇怪,阿诺,难道是小小姐的小名吗?
苏望平最后灰头土脸的离开了秀水镇。
李家虽然全身而退,可生意上到底受了些影响。李德乾也不以为意,借着被打压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收缩家里的生意。
只是她一直按兵不动,她知道,苏家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前番只是那苏望平没有准备,才手忙脚乱,匆忙离开。秀水镇肯定还有她们留下的人,只等着抓个正着呢。故而,李家上下一直闭门不出,但凡出门,必装作一副伤心落魄的样子来。
如此相安无事了一两个月,李德乾将苏家一直没有异动,暗中监视自家的人似乎也已经撤走了。又辗转打听到那位苏公子已经痊愈,苏家也给他另说了门亲事,再过几个月就该出阁了。李德乾渐渐放松了警惕。
家里的生意也收拢的差不多了,银钱都被李德乾换成银票,贴身装好,只等着找个合适的机会,离了这里,去找孙女去。
谁知,这一晚风波突起,李家忽然起火,火势很大,一下子就吞没了李家大宅,李德乾和江氏匆忙逃了出来,其余几位夫郎却被吞没在大火里。
与此同时,李家在秀水镇的店铺也纷纷起火。
江氏激动之下,晕了过去。李德乾跪在李宅门口,凄厉惨呼:“天灾**啊!天灾**啊!”
知道内情的人,议论纷纷,都说那苏家欺人太甚,是那苏公子不守男德,爱慕人家有夫之妇,苏家仗势欺人,将人掳走不算,还放火烧了李家。这不是要绝了人家满门吗?
为李家不平的人虽多,可出手相助的人却少。最后还是李德乾自己,强打着精神,摘了江氏手上的一只镯子,拿到当铺当了些银子,将死去的家人尸体收敛安葬了。之后,租了辆破旧不堪的马车,带着江氏离开了秀水镇。
昔日的秀水镇首富李家最后就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了,让人唏嘘不已。同时,苏家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恶行也随之流传开来。
马车上,江氏想起几位葬身大火的弟弟们,悲从中来,低头拭泪,李德乾在外面赶车,听到动静,掀开车帘,叹了口气,“别哭了,你放心,他们的仇我会报的!”
不过数日之间,李德乾就苍老了许多,她是真没想到苏家会釜底抽薪,直接一把火试图烧死她一家老小!她原以为,生意上的挤兑已经是报复了,原来苏家一直想要的,是她们的命啊!
结果害了几位夫郎!
想起死在大火里的几位夫郎,李德乾难忍心中伤痛,她虽敬重正室,可和那几位夫郎也有过两情缱绻的时候,他们葬身大火,如何不让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