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噼里啪啦”的敲打在玻璃窗上,顾夜寒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以及那句“夜寒,生日快乐。”时。
他整个人像是一口气灌入了一桶很浓很浓的烈酒,指尖都木掉了。
【夜寒,我其实一直想和你坦白一些事情,包括先前你一直想知道的所有事,我都愿意告诉你。
但你知道了以后,可不可以,别不要我……
我也……不想再被关到那个染血的屋子里,我真的怕……】
他的晨曦不止身子敏感的厉害,心思也很敏感。想到自己其实很多次碰她,稍微久一点,都会把他的宝贝惹哭。
有一段时间顾家内斗白热化,包括各大家族间也都会安插奸细。
每次等自己抱着晨曦,一点点把他的宝贝哄好,怕她哭的嗓子受不了给她喂水喝时,基本都会顺手把先前撂着的消息一一回复。
他在电话里吩咐过,要把那些不知死活的叛徒都施以极刑。
“炮烙,虿盆,剥皮挖骨……随你们啊,可别,让他们死得太快!!!”
眼底一片骇人的寒霜,剔透的汗珠从顾夜寒高挺的鼻尖和梢滑落,当时晨曦身子都快软成一摊水。
他的宝贝就那么软绵绵的靠在他胸膛上,她自然什么都听得清………
想到这儿,顾夜寒眼底的情绪渐渐变浓。
他每次随口说的那些处理叛徒的话,是不是都把他的宝贝吓着了,他每说一次,就会加深一次她的恐惧………
越想越心疼,顾夜寒垂眸看着信。
当他看到晨曦在说她四年前的确是有目的接近奶奶,后面再接近自己。
她也并非孤儿,那份档案是假的时,顾夜寒墨色瞳眸略微黯了黯,指尖夹着的长烟将他的眼尾熏得更红。
【我自己的家在十平港,妈妈和哥哥是我的所有,那年除夕夜,煤气罐爆炸,妈妈和舅舅都被炸成重伤。
哥哥当时在矿洞里也联系不上,我给几乎断绝联系的姐姐打电话,她不愿意救妈妈,她和爸爸早就不属于这个家了。
夜寒,我那时候真的走投无路了……
小村庄医疗条件不好,我想救救妈妈,可我真的借不到钱,也没有能力去帮妈妈转到市里的医院………
我不知道顾妍为什么会当时找到我,她说我长的很像她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故人,顾妍说可以帮我。
但条件是,我要知恩图报,就算妈妈没有救回来,我今后都要听她的命令,去为了贺一的事而接近你。
我知道我说这些,也改变不了我是一个满身污泥的骗子的事实。
你应该还是会生气的,但可不可以别像上次一样关着我,我怕黑……
我当时也想的真的很简单,我不能没有妈妈……】
心脏狠狠抽动,顾夜寒鼻尖忽的凝起一股强烈的酸涩。
他似乎看到了晨曦近乎崩溃的摔在抢救室门口,随着哭喊而缩成小小一团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