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看不下去,轻轻敲了敲门框,“王大娘,我们……”
“干啥!”王大娘嚷了一嗓子,瞪着她说道,“你撺掇我孙女和我闹,安了什么心。说好的我每天给你烧炕,你教她读书写字。那些柴,是我和花儿秋天一点一点背回来的,也不是白来的。”
陈可秀噎了下,她也知道来之不易,不是要白用,那也不能把她所有的时间都换了这点热乎气吧?
看着王大娘实在生气,按捺住火气,平静地说道,“大娘,我不想占便
宜。只是我也有自己工作,而且大花刚开始学习,贪多嚼不烂,得把功底打扎实了,才能教新的东西。您上去私塾打听打听,教东西是不是一点点来的。”
她不吵不闹,王大娘倒是不好继续嚷,把脸扭到一边,“那你的意思,你不好好教,还是为了我家花儿好咯?”
“我没不好好教。”陈可秀把即将蹦出嗓子眼的脏话死死按住,深吸一口气,“您如果不放心我教的,那您请别人吧,这炕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既然王大娘年迈,弄的柴禾都有多余的,别家自然也有多的。
她就不信了,两碗粮食换不来一大捆玉米秆!
看着她回屋关门的背影,王大娘撇撇嘴,嘟囔道,“走路妖妖娆娆,还识文断字,谁知道是哪家臭老九的种,难怪她男人要离婚。”
王大花垂着眉眼,突然有些不舒服,明明陈老师挺好的,奶奶还说这种话。
生得漂亮,字也好看。
她犹豫了下,问道,“奶,识文断字不好吗?那我还要不要学。”
“学啊,怎么不学!”王大娘吵闹了一通,心气顺了点,拽了她的胳膊说道,“你听好了,咱家几代贫农,身份干净得很,学多少字也不是臭老九。小陈现在生气了
,你去和她哭一哭,不然怕是不教你了。”
见王大花站着不动,她又举起手,“去啊!不听老娘的话了?”
“哦,晓得了。”王大花害怕她,也不敢反驳,只得钻出了屋里。
或者是王大娘年龄大了,耳朵有了毛病,她以为的很小声,声音都挺大的。
陈可秀在隔壁听得分明,除了王大娘嘟囔的几句骂人的话没听到,其余的都听得真切。
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