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理即便没有言语上的威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激怒他会面临雷霆之怒。威慑的能力和意愿郑理都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自然没有人敢去触这个霉头。即便高丽再狂妄，也不会认为他们能够靠一己之力搞定郑理，还是在华国的地盘上。高丽的理智和冷静，让霓虹的算盘落空。“狮城那边，通过非常隐秘的渠道，联系上我，表示希望和你谈谈。对方开出的价码远超想象。我都被他们的手笔所震撼到。”实际上狮城的高管们都有郑理的微信。郑理回华国之后，陈永财也经常会发一些有意思的论文给郑理。郑理也会回一些内容。之所以狮城方面不敢在微信上发消息给郑理，也是因为担心被华国知道。他们并不清楚，郑理对于自己的聊天记录都采取了隐私保护手段。只要他不想，蓝星上没有任何第三方能够知道他的信息。“我们真的要开出这样的价码给郑理吗？狮城百年基业，一朝为他人做嫁衣。我们真的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何晶无法理解李显隆的决定。李显隆跟他父亲比，算得上政客，但是离手段一流的政治家还有不远的距离。他当年在剑桥学数学，当时甚至是以全班第一的成绩毕业，后来因为要回去继承家业而没有继续在数学领域发展。何晶作为李显隆的夫人，同时也是澹马锡控股的高管，她无法理解对方想要把整个狮城作为交易条件，送给郑理。在何晶看来，不管风云如何变化，狮城的地位依然。狮城仅仅只有一座城市而已，即便是凭借狮城官方拥有的资源，足够供养整个国家的国民。而且作为亚细亚的金融中心，在这些年实际上已经把和他们同等地位的香江甩出一段距离。“因为逻辑不同了，如果蓝星依然是停留在蓝星的时代，那么狮城的地位没有谁能够动摇。但是以郑理的行事风格，以及对方在魔法论坛中发布任务表现出来的倾向，很明显郑理试图以一己之力将整个蓝星推向宇宙时代。进入宇宙时代之后，狮城真的还能依靠过去的地位吗？郑理对于蓝星的技术优势是碾压式的，包括你觉得自豪的金融领域，在技术面前依然如同泥沙一般轻易就能推倒。之前以阿美利肯为主导的swift国际银行结算系统，很轻易就被郑理的货币桥给干掉了。而未来人类真的在月球建造城市，把月球的资源运输回蓝星。同时大规模移民火星。按照我以及幕僚团队们的估计，这个时间快则二十年，慢则五十年，蓝星、月球和火星的星际生存空间会初步成型。同样的，这是一个整体性的工程，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技术迭代。在这种量级的技术迭代面前，我没有任何自信，能够让狮城在未来的五十年里，依然能够维持现在的地位。如果失去国际海运中转中心的地位，然后再失去亚细亚金融中心的地位，狮城在我们手里和不在我们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呢？”李显隆虽然没有啥政治手腕，但是他的政治嗅觉还是很灵敏的。同时由于技术出身，对于科技发展给社会带来的变革，有很前瞻性的判断。狮城以安全名义对于政治加以限制，靠着英格兰遗留下来的《内部安全法》让当局可以拘留任何被视为对安全构成威胁的人长达两年时间。“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不可能一直掌握权力。我能够维持住权力，下一任也可以，再下一任呢？我们跟泰国王室不同，我们至少没办法在名义上做到世袭罔替，虽然我们在台面下实质上是这么操作的。但是后代的政治手腕无法维持现在的局面，他们将迎来清算。尤其是蓝星科技和法师文明的科技，融合发展的今天，科技的高速发展会让局势失衡。这会导致继续维持这个局势，对我们的下一代有着更高的要求。不如直接把狮城作为交易的筹码，换取我们想要的。”实际上李氏家族内部的矛盾无法弥合。李显隆的妹妹公开起诉他，在fb上发文表示：“我想表达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他可以滥用职权虐待能够反击的兄弟姐妹，他还能对普通公民做些什么呢？”这种公开质疑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次。而他的哥哥作为狮城民航局的掌权人，同时是狮城的知名人物，也跟着他妹妹一起起诉了李显隆。甚至被逼离开狮城去了香江，担心被李显隆打击报复。这样的内部矛盾，几乎绝了把狮城传给他兄弟姐妹的可能性。至于李显隆的儿子，一个是白化病加自闭症，光是形象和表达能力就不可能继承他的位置。“你为什么不征求一下鸿毅的意见？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想法。”何晶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作为澹马锡的高管，思考能力和逻辑判断能力绝对是不缺的。至少从理由上来说，李显隆说服了她。但是凭空出让一整个国家，还是让她心痛。李显隆认真回答道：“我跟他沟通过。他也觉得自己不具备这个能力，同时对于未来能够去科创生物担任高管，他表示很愿意。同时他表达了自己本来也不想成为什么李家的第三代。也正是考虑到他的意愿，我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综合了所有的因素进行的考量。”这里是指李鸿毅，李显隆的另一个儿子，他过去十年在狮城政府担任开源科技部的负责人。这个部门是在2019年专门为他成立的。陆续做了停车应用、类似大众点评的购物券app、疫苗预约平台等等。后来又做了狮城的交通部长。总之以李鸿毅的自我认知和职业规划来说，他是更想去做产品经理，包括他在麻省理工大学毕业之后，也在谷歌工作过两年，做的就是产品经理。属于被他父母逼着回狮城，然后进入政府任职。为了能够让他回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才成立的开源科技部。这听上去比所谓的萝卜坑离谱多了。这属于专门为你种一块地了。“好吧，如果你觉得没问题，那我也赞同。只是最后谈判的时候，到时候对方开出来的条件，我需要有知情权和建议权。”李显隆苦笑道一声：“好，对方能不能看得上还是一个问号。”发生在狮城的对话，郑理自然是不知道的。而李渺渺从狮城代表开出的价码时，当时就被震住了。把一整个国家摆上交易的天平，这种事情在现实世界，她只听过阴谋论里出现过。而且这种都属于阴谋论中盎格鲁撒克逊人干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参与到这种级别的交易谈判中。“李总，我们的诚意是非常足的。我们愿意把整个国家赠与郑先生。郑先生将享有狮城的管辖权、自卫权等等，一系列主权都将交由郑先生。也就是现在的李氏家族享有什么权力，这些权力都将移交给郑先生。同时由于郑先生的特殊身份，他甚至能够享有更大的权力。他能够为狮城带来的利益，足以支持狮城人民们允许他的权力边界在李家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张。”李渺渺保持表面上的冷静，内心其实非常亢奋，“我会跟郑先生报告的。你们想要什么。或者李家想要什么？”对方回答道：“李家需要澹马锡主权资金和狮城的自来水、电力公司。”这些都属于稳赚不赔的买卖，不管是自来水公司还是电力公司，都属于民生基础设施的一部分。但是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无法逃脱这部分的消费。要知道李嘉诚去了英格兰，首先买的就是燃气和自来水公司。同时澹马锡主权基金的规模在一千八百亿米元左右。这段时间大幅度缩水了，之前的规模在三千亿左右。说实话这个价格，郑理把科创生物的股份出手一部分就行了。李渺渺问道：“澹马锡主权基金的百分之百股权，不都是狮城政府的吗？我们怎么做到把这部分资产转移给李家呢？还是说狮城能够把澹马锡主权基金卖给我们，然后我们转增给李家？”“郑先生可以采取将自己名下跟澹马锡主权基金规模相同的科创生物股份注入澹马锡基金，同时澹马锡基金所有资产组合转移给郑先生。然后郑先生将这些资产组合，打包装进新的壳子，这个壳子赠送给李家。另外李家表示，如果郑先生愿意用科创生物的股份作为交易筹码，那么这个价格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给与一定折扣。不过具体交易细节可能还需要谈一段时间。”“那比如说我们能不能把阿美利肯驻军赶走呢？我记得阿美利肯在狮城是有驻军的。”“这需要看你们跟阿美利肯方面沟通的结果。我们无法做到。”狮城有樟宜基地，作为阿美利肯的海军后勤作战中心。郑理在听完之后，问道：“狮城方面如何保证这个权力的交接呢？我倒是没有意见。愿意接受，但是对方如何保证把权力顺利无误的交易到我手里。而且这种事情，也没办法通过协议来保证。他们如何保证我获得权力之后不会翻脸不认人呢？”李渺渺回答道：“我问过对方。对方表示需要你先购买对应的资产，然后把这些资产转移给李家，然后李家会完成权力的交接。还说你不用担心，李家会不认账。因为对你不认账的后果，远远不是李家所能承受的。至于权力的交接，狮城方面的制度决定了一定能够完成权力的交接。”对于郑理来说，财富毫无价值，但是一整个城市的权力，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他可以将这个地方按照自己的意愿打造成法师联盟的社会形态。同时狮城离吉隆坡也很近。李渺渺听到郑理很感兴趣，然后提醒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接受了这个交易。华国会怀疑你的说辞。你声称的是对于权力不感兴趣，蓝星上只有知识对你有价值。这和你的做法是相矛盾的。”郑理起身看着远处的姑苏生物医药园区连绵不绝，间隔极宽，充满着植被的白色楼群，解释道：“我确实对权力不感兴趣。但是我对贯彻我的意志感兴趣。而且即便我跟狮城方面完成了这笔交易。我也不会亲自去管理狮城。而是按照我原本文明的制度，由人工智能去管理狮城。里面人为干预的成分直接清零。”李渺渺心想这不愧是郑理的风格。“那当时你完全可以让人工智能来管理科创生物，为什么还找了我和程刚？”“因为不正常，当时还是需要掩盖我的真实身份。”“那现在呢？现在完全可以把这些高管和中层管理人员全部干掉。成为整个蓝星最扁平化的企业。”“现在没有必要，既然现在的组织架构运转的很顺利，暂时就不做改变。”“那狮城现在的管理人员呢？”“去自谋出路，这只是工作，工作就有面临失业的风险。法师都有失业风险，更别提这种普通的工作了。”郑理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把这些人自己把自己干掉，他们会配合你吗？”“我是法师。”李渺渺被郑理的语气所感染，因为跟郑理相处的时间太久，而且郑理在她面前展现超凡一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李渺渺时常会忽视对方的另一个身份。是啊，法师蛊惑人心还不是小儿科吗？李渺渺反应过来。“好吧，你确实厉害，那你去了狮城之后，还回来吗？”李渺渺意识到，郑理去了狮城之后，大概率会一直呆在那边。这一次可能就真的是永远的再见了。虽然她还是能时常去狮城那边看郑理，但是这跟之前有很多的不同。一时间她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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