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陷害本王?草原王庭的人不是傻子。”
他的声音犹如腊月的寒冰,充满冰冷,如今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若是被审问他的军卒看到了,定然要吹捧林青一句,伯爷威武。
林青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再次一饮而尽,嗤笑一声淡淡说道:
“重要吗?”
此话一出,拓跋砚的呼吸顿时粗重了许多,身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再崩裂,鲜血从其内流出,让他犹如淤血的恶魔。
是啊,这不重要。
草原就那么大,他能够成为草原六王之一,靠的不是世袭罔替。
靠的是拓跋家的勇士,控制的草场资源,以及一场一场胜仗积攒下来的威望。
但同样地,草原就那么大。
六王占据了最肥美的草场,控制了草原上最清澈的水源,麾下战马军卒无数,压得其余部落喘不过气来。
吉蛮部就是如此,在草原核心活不下去了,于是王庭一纸调令,他们也愿意来此地打草谷过活。
而一旦此事传入到了草原王庭的耳中,右日逐王拓跋砚与大乾勾结,肆意绞杀蛮族部落!
虽然事情不大,许多部落也是如此做的。
但真相并不重要,对己有利的为真,对己不利的为假。
凭借这个理由,其余王者与诸部落就会出兵讨伐拓跋家,抢夺草场牧场,水源,女人物资。
至于拓跋家的男人,不用怀疑,统统杀掉。
届时,参与其中之人都能获利,真相还重要吗?
拓跋砚深知,草原人是现实的,是粗鲁的。
若是在大乾,国公就算是没落至极,也不是等闲之辈可以欺辱。
因为这是对于国公威严的挑衅,而在草原
不用想,其余五王一定会率先出手,啃下最大一块肉。
蛮夷就是蛮夷!
拓跋砚浑身的气息收敛,变得平静,眼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青也没有开口,就那么一杯一杯地喝着茶,等待着他。
“你想要做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传来了一道声音。
林青没有回答这一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想要成为草原王庭的汗王吗?”
“呵,你想成为皇帝吗?”拓跋砚反问。
“不想,那太累了,本伯还年轻,想多活一些日子。”林青实话实说,自从成为领军之后,充足的休息几乎与他无缘,就连修炼,也是霸占了睡眠的时间。
若成为皇帝,整日下来,想必要埋在书案之上。
“本王想成为汗王,草原六王与你们的大乾的国公不同,每一个都相当于皇帝,只是汗王是最大的皇帝。”
“那与大乾合作吧,本伯助你登上汗王之位。”
“你?你很强,但你还没有强到能够左右大乾朝政的地步。”拓跋砚的声音空洞,隐藏着一些嘲讽。
只是没想到林青却开始大笑起来,笑着将手撑在木桌之上。
最后,他的神情才逐渐冰冷下来:
“灭掉其余五王,你自然是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