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他将手中酒杯轻轻放下,叹了口气:
“王兄,你与兵部的事情我无意掺和,是工部那些大老爷太过分了。
沈子材已经离京,大军不日就要开拔,
说好的七日之内将军械送入西南山马城,
可他们一拖再拖,还说要等半个月。
要是战事不利,耽搁了进程,五军都督府难辞其咎啊,
几位都督整日骂娘,连我都坐不安稳。”
任靖华脸上出现怒容,用力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十万大军啊王兄,每日的吃喝拉撒都是何止万两,
朝廷不肯出钱,都是你我等人在背后鼎力支持,
如今工部却要凭空阻拦?
放肆!
黄俊在京中彻查兵器工坊,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拿钱的是他们工部的人,
现在反而要我们掏钱帮他们擦屁股?
笑话!!!”
砰!
手中的酒杯被任靖华重重打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岩叹息一声,捏了捏眉心,脸上露出无奈。
他与兵部的牵扯与此事一比,确实太小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虽然同为雍党,但各自都有各自的利益。
任靖华如今坐在五军都督府的位置上,自然要为大军率先考虑。
而且,此次大军出征,他们都出了大钱的。
对此,王岩也恨得牙痒痒,这工部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脑海中忽然劈过一道闪电,将最近一些事联系在一起,脸色陡然变得怪异。
这不能吧。
王岩狐疑地看向任靖华,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
“军械与我最近遭遇的事,不会是王党在报复吧
当初为了交差三司拿出了兵器工坊一事,并商讨弹劾司徒行贯”
正拿起酒壶想要往嘴里倒酒的任靖华猛地愣住,眼睛瞪大
酒水倒在胡子上也浑然不自知,他也与王岩差不多反应。
“这不能吧,王首辅向来识大体,有他掌控局面,王党怎么会”
王岩猛地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如今王党可是那庄兆当家,他可是向来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