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盛产牛羊马匹,虽说没有草原多,但也足够了。
而这琉璃盏,王无修知道乃是烧制瓷器时没有用高岭土,无意间炼制而出,也值一些钱,但也不贵。
若是能换百头牛的话,倒是极贵。
这一打岔,让王无修的心情好了许多,感慨道:
“维先啊,活到老学到老,老夫以往不关注商贾商行,如今才知道这琉璃盏居然如此值钱。”
庄兆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说道:
“老师您有所不知,这种琉璃盏一窑能出许多,并且烧制要比瓷器容易,
但那些人在西边对其极为吹捧,甚至还出现了一句诗词。
入窑一色出万彩,万窑难出一琉璃,为的便是卖出高价,
江州的一些瓷器窑被明令禁止不能多烧制琉璃,为的便是让其价格居高不下。
而您手中这支是上品中的上品,寻常的杂色琉璃只能换一两头牛罢了,但这也是极贵的。”
王无修轻轻一笑:
“他们这些人做生意要有上千年了,什么东西都能被他们卖出高价,倒也不稀奇。”
他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淡淡一笑:
“人如物,而物以稀为贵,人也是如此。
如今靖安侯乃是大乾唯一,自然得到百姓的过分关注,
就算他在京城沉寂许久,但百姓们还是没有忘记他。
让你帮助武院的学子,就是让他们快成长的耀眼,
分一分靖安侯的光芒,让百姓的注意力也分散一些。
我看过他撰写的兵书,其中有一句话十分有道理,
兵法集大成者也,便是指挥敌人,假手于人,用敌人的人做自己的事。
老夫不会行军打仗,但用人还是会上几分,
就推一推那些武院的学子吧,让他们成为靖安侯无形的对手。
我们的目的是让靖安侯不再是“唯一”,
勋贵有此人撑腰,近些日子的行事作风也强硬了许多,要打压一二。
另外,兵部要给予武院学子一些支持,
要光明正大,要名正言顺,而且要尽人皆知。
如此,也来弥补一番前些日子兵部与都察院带来的影响。
而你,也将成为第二个识大体,顺应天下大势的‘陆务升’,
同样也能收获朝堂百官,以及百姓们的称赞,你也能在明年京察之后顺利入阁。”
王无修说得很多,但几乎百官们都知道,他是一个不苟言笑,并且惜字如金的人。
只有在自己这位弟子面前,他才能推心置腹,展现其恐怖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