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海大人有所不知,这京官何其多?
能做到分内之事已经是上上佳,在吏部的评选上也能得个甲,若是再优秀一些,自然能得到甲上。”
张世良飒然说道,脸上带着一丝骄傲。
他便是连续三年甲上,这才能得到升迁的机会,
若是吏部评级不够,即使上官愿意提携,吏部也不会同意。
当然,像六部以及都察院这类九卿说话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这大乾能大过这几人的也不多了。
见他如此模样,海岳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他此刻心事重重,脑袋里想的都是刚刚的问题。
思来想去,他决定问一问这位前任京兆府主事。
“张大人,某有一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海大人尽管问,在京兆府主事职权之内的,某知无不言。”
海岳脸上露出一丝迟疑,想着这个问题应该也算,于是便问了出来:
“张大人,为何京城的百姓如此辛苦,还有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甚至在一些小巷子里,下官还见到了不少一身赤裸的孩童,
今已是秋日,他们居然不觉得冷。
而且更让下官惊骇的是,下官去到一个人家里,他们有三个孩子,与下官一样。
男人外出做工,女人在家操持家里,但但”
海岳脸上露出一丝迟疑,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狠狠一咬牙将其说了出来:
“他们家中居然只有一件衣衫,由那妇人与孩童轮流穿
这这有辱斯文啊,让下官难以启齿,
在这天子脚下,为何还有如此困苦人家,还请张大人莫笑,
下官自认一生清廉,乃举人,
但某从不收受土地投献,平日里只靠俸禄过活,自认为已经是极为困苦。
甚至有段时间下官认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有几分沾沾自喜。
但如今,见到他们
下官才知道,我等一家过的乃是神仙日子。
虽然清贫,但下官多耗费一些时间,也不曾饿肚子,
但那家人男人出去做工,女人做些零活,
孩子出去捡一些酒肆茶楼的吃食,他们已经很用力地谋生了,为何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