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土人们自然是不敢拒绝,摆出了一副要攻打大乾西南边疆的搏命声势。
北进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如今旧事重提,种应安却有一些不一样的感悟,
他眼眉低廉,看着脚下土黄色的大地,沉声说道:
“种黎,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御敌是假,削弱我平西侯府是真,
但如今不同,草原人来势汹汹,
朝廷如今对地方还有些控制力,若是再不拼死一搏,可能真的要亡了。”
说着,他颇具深意的看了一眼种黎:
“我等虽然是种家人,但也是乾人,还是大乾勋贵,
当年先祖随太祖高皇帝打下这偌大的乾国,
册封了诸多世袭勋贵,享受世代荣华,不是让我们吃喝玩乐。
而是让我们在大乾危难之际敢于亮出手中之刀,保全这大乾天下。
只可惜,在这三百年里,没落了太多勋贵,
如今镇国军已然荒废,江南卫所为世家豪族所用,东南水师只知海陆商贸,
这大乾啊能动用的只剩下西军了。”
种应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让种黎几乎陷入了呆滞,
很难想象,一直以来以严肃示人的父亲居然会露出此等面容。
“而且,此次西军北进,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举,为父已经推演过了,有很大的胜算。
就算是扑得一场空,也不会损失太大,
反而会落下一个好名声,让那些人忌惮一番,这也足够了。”
种黎紧皱的眉头这才舒缓,有好处的事人们才愿意去做。
军卒一经开拔,每日所耗费的钱粮都是一个让人心惊的数字,
虽然朝廷给了一些支持,但杯水车薪。
靠的还是西军自己,若是让西军出钱出人出力,种黎心里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如今听父亲说,有好处可以谋求,这还算合情合理。
他们身为勋贵,先要保证的是家族绵延不绝,其他的都是小事。
可种黎还是有些担心,便架着宛马凑近了一些,小声说道:
“父亲,一定能赢吗?孩儿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种应安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看着绵延不绝的黑甲西军,点了点头:
“来时我与你几个叔叔伯伯已经推演了好些次,能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