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他走到天涯海角,极西之地,那拓跋砚不还是在他的军伍之中吗?
将这个消息散出去,一个人爬得越高,摔得便越惨,
今日他受到万千追捧,明日他就要受到万千唾骂。”
“靖安侯打算用拓跋砚息事宁人,让曲州那五万精锐退兵?”酉鸡面露异色,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妥善的解决办法。
毕竟靖安军虽说打了不少胜仗,但成军时间尚短,满打满算不过三万兵。
而曲州战线绵长,迟早疲于奔命。
“他应当是如此打算的,毕竟那二十万边军可不是随他调配。”卯兔声音中带着一丝丝嘲讽。
“那便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吧,我等也可以见见这世态炎凉,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百姓是不会管对错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卯兔又继续说道。
申猴看了看在场几位,现他们都没有反驳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那便如此。”
酉鸡眼中有一些兴奋,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天下大势一言而决的快感,这让她激动得几乎战栗。
而其余几人则显得有些平静,毕竟他们本身的存在,就决定着天下大势。
屋内沉寂了片刻,寅虎环顾四周,轻声一笑:
“西南之事调查得如何?是谁做的?听说那十万卫所军所剩无几,连那沈子材也半死不活。”
此话一出,屋内的氛围顿时凝重起来,就连那微微摇晃的烛火似乎也暗淡了少许。
“此事没有头绪,经过诸多调查,所有的矛头指向西军,只有他们才有如此底蕴,养出重骑。”卯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
他作为江南之人,对于此次损失惨重,心都在滴血。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种应安一向识大体,只经营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若是平白无故给其扣上一口黑锅,他可不会善罢甘休。”丑牛沉声说道。
“这才是此次事情中最诡异的,西军没有理由如此做,但他们偏偏这样做了,莫非是上意?”寅虎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一番话。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在场之人不是傻子,谁不希望卫所兵势如破竹?
不是世家大族,不是传承勋贵,也不是边关武将,也不是朝廷百官,
恰恰是贵为天下之主的皇帝。
“种应安会如此听令?先帝时他就有过几次拒不奉诏,还威胁那些土人与其配合,惹得先帝很不高兴。
咱们这位新皇帝,有如此本领让种应安言听计从?”
“事实摆在眼前,西军已经不是以前的西军了。”寅虎再次说道。
一旁的丑牛若有所思地侧头看了看,没有说话。
“那便弹劾吧,趁着种应安不在西北,先派一些监察御史过去,调查一二。”午马说道。
“陆务升会答应吗?”寅虎问道。
“会的,这是都察院的职责,陆务升虽然刻板,但向来遵守规则。”
“那便如此吧。”
一旁的酉鸡再次兴奋地战栗,弹劾一个屹立在西南三百年的庞然大物竟然如此简单。
更让她兴奋的是,这些人居然完全没有考虑皇帝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