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就是如此,要有来有往关系才能热络。
打定主意,拓跋砚的腰杆慢慢挺直,眼神也恢复锐利:
“与虎谋皮未尝不可,这是我拓跋部的机会,
而且这林青处境要比我更加危险,
他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他与拓跋部重开榷场,还要将我放回去,是不是存着留一条后路的原因?”
拓跋砚猛地想到一个可能,随着思绪深入,愈觉得这个可能极大。
毕竟大乾如今已然摇摇欲坠,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届时国破家亡,另谋一条出路也是应该的。
“对应该就是如此,狡兔三窟,乾人中的世家大族都喜欢这样。”
不知是不是自我安慰,拓跋砚的心情轻松许多,
不管如何,如今占据优势的是草原,危亡的是大乾。
他要更加从容,
如今最紧要的是要先回到大乾。
“不知阿狼对族内的老家伙们会如何处理若是都杀了唉。”
他们在一起厮杀奋战多年,如今以往的兄弟要落得身死道消,拓跋砚心中还有一些感慨。
他知道阿狼多半会如此多,在那狼崽子看来,能用刀兵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杀了便是。
当然,这也是拓跋砚的底气所在,
只要林青信守承诺,他是如何也会回到草原的,只是付出代价的多少罢了。
在见到拓跋霄云后他愈确定,心中忐忑消失殆尽。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阿狼还没有失去对怯勇军的控制,
草原与大乾不同,只要军伍掌控在手中,那些人便翻不起天,没有像大乾那般诸多桎梏。
拓跋砚的思绪一点点收敛,整个人变得古井无波,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军卒走过
以及那年轻人慷慨激昂的蛊惑人心,不得不说,
他说得极为有道理。
没有说什么日后荣华富贵,升官财,
说的都是北乡城的家长里短以及曲州百姓以及家人的安危,
总之这些曲州的军卒听后,一定会为之奋战。
不为自己,也为了在城中的家人,他们中或许有人为财,或许有人为了一口饱饭,
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这曲州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