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信出来,严友贤用包含期待的目光看向他,容九也是如此。
钟信顿时感觉压力倍增:“侯爷有请。”
“呼”
听到此言,二人都出一声长叹,快步前往军帐。
严友贤作为主官,率先掀开帷幕,军帐内的场景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大的木桌,桌上铺着一张粗糙的麻布,上面散落着地图、文书和几支毛笔。
地图上的山川河流、关隘城池都被精心标注,还有一道道错杂的行军路线。
靖安侯林青就站在地图前,双手放于腰间,怔怔地看着地图。
桌旁,还未熄灭的油灯出柔和光芒,为帐内带来一丝温暖,几把椅子摆放在一侧。
让二人吃惊的是,帐内居然还有其他人?
椅子上坐着一位五十余岁的将军,他的面容刚毅而深邃,眉宇间透露出威严与果决。
一头浓密的黑中夹杂着几缕银丝,两鬓早已斑白,
花白的胡子自然垂落,显得有些杂乱,但丝毫不影响其炯炯有神的眸子透露出威严。
他身穿黑甲,腰间悬挂长刀,头甲放在一侧,露出半截面甲,
只是轻轻一撇,就让二人呆愣在原地。
严友贤与容九都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人了,其一生辗转各地,见过不少大人物,
更何况每年进京述职,也会见到很多未曾见过的地方大员。
眼前这老者初次打量只觉得熟悉异常,
只是略微思索,便出现此人之真正身份!
光禄大夫,右柱国,都督同知,世袭勋贵平西侯种应安!
“你!”即便严友贤养气功夫了得,此刻也不禁惊呼出声,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种应安。
不过他随即便反应过来,压制住心中惊涛骇浪,躬身一拜:
“下官曲州布政使严友贤拜见平西侯爷。”
荣九也是如此:“下官曲州按察使荣九拜见平西侯爷。”
“嗯,本侯与两位大人多年未见,居然还认得本侯,真是难得啊。”
平西侯似乎恢复了养尊处优的威严,语气不疾不徐,淡淡说着。
“若没记错,上次与侯爷相见还是在先皇驾崩之际,
没想到如今居然在这曲州见面,只是您为何会出现在此?
如果本官没记错,擅离驻地,应按谋反罪论处。”
严友贤试探着问道,心中的波澜再也无法阻拦。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
他第一反应便是靖安军要与西军行谋反之事,二人一南一北,互为犄角,成就大事。
联想到京中好友送来的一些讯息,以及纳兰元哲放出来的消息
严友贤心中是又惊又怕,这曲州莫非真要换了主子?
荣九倒是很快安稳下来,他为曲州地方大族,
不管这天下是谁当家,荣家都可以高枕无忧。
更何况,平西侯府是出了名的安分,只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至多打一打西南土司,从未显露过什么野心,
谋反他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