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若是你靖安军面对如此情形该如何做?”
贺老三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凶厉,坚定地说道:
“靖安军不会落入此等包围,这些蛮子反应太慢了,就算是没有战马,也可以在包围还没有形成时奋击一处,
凭借几块盾牌与几十支长枪,根本挡不住,虽说还要轮到近身厮杀,但比眼前要好很多。”
种应安点点头:“不错,此等战阵只能夜袭中围困步卒,二者缺一不可,还有呢?”
贺老三继续说道:
“床子弩虽然威力巨大,杀伤惊人,
但重新上弦却需要一刻钟,这个时间够弩箭齐射三十轮,弓箭齐射十五轮,
骑兵冲杀百丈,就算是步卒也能冲到近前,
而且床弩太大,让原本严丝合缝的战阵有了缝隙,反倒有了破绽。”
贺老三挠了挠头:“总之,这床弩有些不伦不类,若不是眼前的蛮子太傻,还真射不死几个人。”
种鄂满脸愕然,在他看来一把奠定胜局的床子弩居然如此不堪?
再看父亲深以为然的样子,他便知道父亲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没错,床子弩本就是攻城利器,本侯带他前来本想着面对骑兵冲阵时,有应对之法,
但自从见过怯勇军冲阵之后,这个想法便打消了。
床子弩激射一轮,那些骑兵早就将战阵冲得七零八落,说不得这床子弩出现在战场上反倒是坏事。”
贺老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侯爷说得对,不过这玩意要是有个上千,那就不一样了,
一轮齐射下去,总能杀得七七八八,再有个千余名骑兵辅佐,那可了不得了。”
他眼中露出惊骇,心中不可抑制地想着靖安军面对如此情形如何应对,
似乎似乎根本没有办法应对啊。
种应安听到此言先是摇头一笑,而后娓娓道来:
“床子弩一架五千两,弓用的是西南山林深处的千年老木,找到一根就殊为不易,
箭用的是江南百炼寒铁,一炉炼制六个月,只有百斤,只够一支箭矢所用。”
说着他自嘲道:
“有这个银钱,平西侯府不如打造一支千人重骑,也算是应了如今谣言。”
“传令下去,鳞甲军压上,快些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