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里九边西北捷报连连,只有他与朝堂衮衮诸公知道,其中始作俑者是谁。
九边的小将是林青在武院时的弟子,西军出西南入西北是他的谋划,
就连西南三国之事也是他的意见,
如今朝廷准备在三国之地设立宣慰司,将那三国归于大乾统筹,
若是夸大一些,说是开疆拓土也不为过,这一切的变化都来源于在军事上的胜利,
只有在战场上打得赢才敢于主动出击,主动谋划,
若是与以往那般都龟缩在九边,守到亡国都不见得能等来一场胜利。
光汉皇帝目光深邃,视线似乎穿透了御书房的大门,看到了愈繁华的京城。
赴京赶考的学子越来越多了,以至于这京城夜晚越来越热闹,
虽然带来了大笔银钱,让京城这摊死水活了过来,但也带来了各地的流言蜚语,
皇帝也知道,如今民怨沸腾,对于靖安侯极为不利。
他侧头看向黄俊,问道:“是谁在散播流言?”
黄俊只是思索了刹那,便知道皇帝所说何事,脸色变得凝重,缓缓开口:
“陛下,太多了,似乎所有人都参与其中。”
“京畿之地也是如此?”光汉皇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问道。
“回禀陛下,同样如此,一些原本安分的人也活动起来,大有置靖安侯于死地的心思。”
光汉皇帝叹息一声,脸上难掩疲惫,为何有如此反应,他清楚。
曲州送来的折子他看了,同样的,大乾许多人也看了。
而他们讳莫如深,有如此过激反应的,便是那纳兰元哲所作所为,
封锁城池,将曲州一些德高望重的人物都关在家里,不能四处走动。
这本是那奏折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但戳到了许多人的痛处,让许多朝廷忌惮之人居安思危。
今日靖安军敢关押白宗儒,明日就敢关他们,
所以,靖安侯还是早早解决得好。
“宫大人有送来书信吗?”皇帝使自己靠在椅背上,轻轻揉捏眉心,脸上难掩疲惫,
“回禀陛下,并无。”
皇帝长出了一口气,盯着那木质大门怔怔出神,“难道连他都没有办法了吗。”
若是任由事情继续展下去,民怨与朝堂百官会步步紧逼,直至将靖安军逼死。
这时,立于一侧的黄俊微微一笑,轻声开口:
“陛下,臣倒是觉得不必担忧。”
“哦?”皇帝眉头一凝,眼神顿时变得锐利,直直扫了过去。
若不是黄俊近些日子的动作恪尽职守,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黄俊已然背叛,说出此话是迷惑自己。
“何出此言?”
“陛下,当今朝堂谁都知道,为官需三思,思危、思退、思变,
世人都知道靖安侯兵法无双,战阵厮杀难逢敌手,乃当世名将。
但陛下您确实知道,靖安侯谋略也是极为了得。”
光汉皇帝点点头:“不错,林青极为聪慧,善谋局谋势。”
“那既然如此,靖安侯如今的所作所为,很难说不是他故意为之。”
以黄俊对于这位好友的了解,定然是走一步看三步,旁人可能落入陷阱,他断然不会。
见陛下露出神思,他又开口:
“陛下,拓跋砚一事的骂名是靖安侯主动承担,为的是迷惑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