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说笑了,老夫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贤王春秋鼎盛,定然能见到旗帜插满大乾。”
左贤王缩了缩脖子,将下巴也隐藏在狐裘之中,道:
“这只是本王的空话罢了,想要打下大乾太难,单凭我们做不到,我们还需要帮手。”
“还请左贤王赐教。”
“你去过乾地,应该知道那里的事,若是没有那些世家豪绅帮忙,就算打下了大乾又如何?早晚反复。”
左贤王眼中也出现了一丝忌惮,中原之地自古便是如此,
就算是草原人入主中原,最终还是要被赶出来,
先朝便是例子,盛极一时,不过百年便轰然崩塌。
他知道,再锋锐的兵锋也挡不住内部的掣肘,
所以他对大乾精锐忌惮,但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大乾还积弊难返,如那百战百胜的靖安侯吗,兵败也只是早晚的事。
一侧的乌孙茂生对此也感同身受,深感认同,
他在乾地时,县太爷的话远远没有当地乡绅的话好用。
他看向左贤王,带着一丝玩笑语气:
“左贤王有何高见,可否想出万全之法?”
左贤王忽然叹了口气:“乾地那靖安侯已经给了我们答案。”
乌孙茂生眉头微皱,眼神中布满疑惑,
在脑海中飞想着靖安侯的一举一动,以及他在朝堂上的所说所言,
但直到最后,他也毫无头绪,只能苦笑道:
“还请贤王解惑。”
左贤王轻轻一笑,也不吝啬,开口:
“草原六部,虽悍鸷,各自为战,吾等可历破,然后御之。
以其余种承其余种,制衡诸部,
潜扶持数部,使草乱起,乾机乘机,如此为以蛮制蛮。”
一侧的乌孙茂生也是草原少有的读书人,顿时面露怪异,想到了什么,试探着开口:
“这这是《兵事纪要》中所写?”
“没错,这靖安侯倒是胆大,什么都写在书中,他这以蛮制蛮的手段我们也可用,
只不到是以乾治乾,
若我们真打下了大乾,那些乾人还需要乾人来治,我们终究是外族,掌控钱财兵锋即可。”
左贤王眼神深邃,目光扫过整个军阵,看向那屹立在视线尽头的高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