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中形成一条条银龙,咆哮着攻伐起紫金王帐。
持续几轮齐射之后,那紫金王帐依旧不为所动,
天空中堆积的弩箭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犹如一面铜墙铁壁。
乔刚再次下令:“不要停,继续齐射!”
“令军需官送盾牌上来,要重盾,若是不够精铁打造铁板也可,至少能挡住弩箭。”
下达命令之后,乔刚看到四周,只见城墙之上气氛沉闷,弓弩手面容冷冽,一下一下地开弓,一下一下地扣动扳机!
所有人的神情一点点古怪,看着那凝聚在天空的弩箭,
见鬼了!他们大大小小厮杀百余场,与那些大部精锐厮杀之人也有许多,
但还没有今日这般离奇神异。
数百弓弩手齐聚于城头,一根根羽箭飞了出去,弓弦炸裂之声从不停歇。
慢慢地,手握长弓的军卒额头出现一丝冷汗,身后箭筒也要见底,
寻常军卒可开长弓五十,射五十箭,但弓弩手大多是武者,体质异于常人,能开长弓过百,射百箭。
如今不过一刻钟,不少军卒手臂已然红肿胀,手中长弓重若千斤,以往轻松的弓弦也变得滞涩迟缓。
但没有军令,他们不会停!
何为精锐,使命必达,方为精锐!
而能成为弓弩手的,则是精锐中的精锐,力大无比!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刻钟悄无声息地走过,天空中弩箭依旧密密麻麻,但度却要慢上许多。
越来越多的军卒无力垂下臂膀,进行必要的休息,而后继续齐射。
一些军卒原本左手持弓变为右手持弓,继续齐射。
嘭嘭嘭!
弓弦断裂,长弓折断的声音此刻在安静的城墙上接连响起,
不少军卒们牙齿已经咬出血丝,双目血红,依旧在麻木地射出一箭又一箭!
终于,惨叫声也开始多了起来,军卒们穿着厚厚甲胄与棉衣,
但臂膀的血液却一点点滴落在地,而后迅凝结成冰,给这布满血浆的城墙添砖加瓦。
这一幕幕让立在一侧,手持伸臂弩的军卒面露不忍,就连刚刚返回的副将都来到乔刚身侧,焦急劝告:
“将军,不能再继续了!弟兄们已经顶不住了。”
乔刚面无表情,依旧冷冷地看着前方,那里堆积的羽箭越来越多,就如乌云漂浮在空中。
一侧的副将急得于是湿润,又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嘶吼:
“大人,这可都是我们的家底啊,要是都折在这,太亏了!!”
乔刚依旧面无表情,虽然他心疼得滴血,这些都是他用心操练出的军卒,每一个人的名字他都能叫得出来。
纵使他拳头紧握,但依旧没有停止。
他牢牢记得此行目的,试探草原王庭虚实。
以往他懂兵事,但不会打仗,是在进入靖安军后,他才学会了打仗。
靖安侯曾不止一次给他们这些千户授课,他现在都牢牢记得一点。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
精锐军卒就是拿来用的,不要如其他乾人将领一般吝啬,如同珍宝一样藏起来。
如此与废柴何异?
“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