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还是在与拓跋部精锐决战的前夜,如今再一次出现了。
“若若是赫连部精锐不曾撤军呢?”种鄂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我等便围城吧,冬日至少要持续三个月,我等四十万军卒围城也要将那三部围死在赤林城,将其活活饿死!”
饿死?不光是种鄂,就连身后的一众亲兵都瞪大眼睛,但很快便低下脑袋,警惕地看着四周,充当没听见。
种鄂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他在史书中曾经看到过一些记载,
那些坚守孤城的军卒没粮了会如何
人相食罢了。
如今这赤林城内有数十万百姓,若是将那三部军卒逼得狂,种鄂不敢想他们会做些什么。
“果然果然是下策。”
两种办法,相同的结果,不同的是
前者死的是他西军军卒,活的是城内百姓。
后者死的是城内百姓,活的是围城、披坚执锐的军卒。
“父亲,如此做值得吗?”种鄂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这一次,就连种应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脸上时而露出苦涩,而是露出坚定,而是露出忧愁,最后定格在坚毅,
他用力点了点头:“值得。”
“为父习武天赋不好,修了一辈子才不过六品,想要突破四品寿数过百已是妄想,
就让为父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再拼一次,看看能不能为平西侯府搏一个坦途大道。”
“父亲,平西侯府乃世袭勋贵,永镇西南,许多国公都不如我等,还需要如此拼搏吗。”
种鄂视线扫动,看向那一望无际的军卒,面露感慨:
“父亲,这些都是西军,
都是我西南子民,若是他们拜拜死在这大乾北疆,孩儿怕无言面对家乡父老。”
种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带上了一丝以往从未有过的凝重,
听得种应安眉头紧皱,继而舒缓,而后面露欣慰。
“种鄂,你长大了,但为父想告诉你,
平西侯府虽为西南擎天之柱,但终究是外人,不得国公之位,终究是臣。
只有国公,也唯有国公,才能称得上是这大乾的主人。”
“父亲,慎言!”
种鄂脸色一下变得严肃,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人听了去,那些读书人又要弹劾一番了。
忽然,他愣住了,他明白了父亲言语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