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热茶,林青看向种鄂,问道:
“后续军卒何时抵达?”
“呃”种鄂觉得这是机密,不能轻易透露,
但又想到此人的兵法韬略,说不得此战就由他来谋划,便在心里为自己老爹打抱不平,而后说了出来。
“大约五日后,前军两万人是西军中少有的跑山族,日夜不停赶路之下,才在昨日抵达此地。”
林青面露思索,沉吟片刻,继续问道:
“攻城器械带了吗?”
“并无,但老城的兵马带了,京畿之地的攻城器械也在源源不断运往邺城,到时再由邺城运往此地。”此等机密,种鄂老实交代,不敢隐瞒。
林青面露异色,眉头微皱。
这让种鄂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他觉得浓郁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是谁说动了西军?又是谁从京畿之地调动的攻城器械?”林青没有犹豫,问了出来。
这关乎于后续的战事,想要打赢仗,大乾内部的问题要处理好。
否则就算是靖安军与西军拼了命,也会有人在背后掣肘。
“是宫尚书与王辅。”
林青眉头舒缓,松了口气,与他猜得没错,大乾朝廷又一次合力了,而这次的力度要比上一次大得多。
他深知,想让那些世家大族控制的工坊交出攻城器械,朝廷要么出了大价钱,要么付出了大代价。
如此,才能造成如今局面,尚有一丝生机。
“他们许诺了什么,让西军如此拼命?本侯来时看到,军卒们都已疲敝,若是攻城,西军定要损失惨重。”
种鄂呼吸一滞,先前他是不知道的,但在路上与父亲一番谈话后便知道了,
只是这能说吗?
想了想,他缓缓摇头:“靖安侯爷,此事我并不知晓,不过我等为大乾子民,抵御外敌乃是职责。”
一侧的贺老三顿时面露古怪,这位世子殿下可是不止一次在酒后大骂朝廷百官,说其是酒囊饭袋,还嚷嚷着要反了
现在他再一次领略到了这些权贵的脸皮,违心之言都能说的如此坦荡,贺老三暗暗记在心里!
他现在可是千户了,若是再升一升,那也算是小权贵,
按照如今靖安军的势头,未尝没有可能。
记下!记下!
林青没有再说话,军帐内气氛顿时冷了下来,种鄂也不敢问靖安军战况如何,只是静静坐在那里。
待到林青将茶喝完,忽然想到什么,若无其事的打量起种鄂。
种鄂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禁正了正身形,心中无声嘀咕:“这靖安侯这么年轻,却跟那些老家伙一样,让人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林青缓缓开口:
“前些日子西南出现的那一支军卒所穿西军甲胄,查到根源了吗?”
种鄂身体一僵,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冷汗随之流下。
林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声道:
“要尽快查明那些人的底细,有这么一支力量神出鬼没,对我等威胁很大。”
“是等此次战事结束后便全力探查。”
那支军卒就如出征的靖安军,隐于湖面之下,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会出现在哪,总是让人担心。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碰撞声响了起来,人未到声先至。
“人呢,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