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广源侯何在?”
种应安神情一黯,缓缓摇头:“死了,尸在前些日子被送了出来。”
说着,他长叹一声:“我勋贵之列又少一员大将。”
一股悲痛气息开始弥漫,赤林城一事不仅使得九边防线告急,勋贵损失一员大将,
更为可惜的是,少了那善于守城的二十万军卒!
这对原本就苦苦支撑的大乾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养这些军卒已经颇为不易,彭州、兵部、五军都督府,就连皇帝的内帘都拿了出来,这才堪堪够用,
大把银钱撒下,到头来却换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令人唏嘘。
大乾军方武人的力量再一次受到打压,而这在场两位侯爷都知晓。
靖安军异军突起,西军也有走上前台的趋势,武人将要掀起势头,但被一盆冷水泼下,
此乃中庸平衡之道。
深吸了一口气,林青眸子愈阴冷,问道:
“三司衙门的官员呢?”
“还在城内,不过被严加看管,我们的人无法接触。”
“还活着吧。”
种应安知道他此话是什么意思,沉重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一旁的几人则满头雾水,听得云里雾里,凶手是谁?
“你打算如何做?若是能兵不血刃,就太好了。”种应安再次问。
林青沉吟片刻,脸上充斥着纠结,拳头握紧又松开:
“既然草原人可以里应外合,我等为何不可?本侯不相信,这三司衙门的人都成了草原人的走狗。”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场之人脸色一变,将视线投向军帐入口。
很快,一道人影出现,来人是西军斥候,此人风尘仆仆,被拦在军帐入口。
“何事?”
“属下有要事禀告,这是赤林城中送出的书信。”那人手拿一张羊皮卷,面色古怪。
林青与种应安对视一眼,神色也充满古怪,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拿进来。”
不多时,种应安手中多了一纸羊皮卷,也没有谦让,就这么打开看了起来,却看他神情愈古怪
最后满脸怪异地将羊皮卷递给林青,
“你看看吧。”
林青眸子一闪,接过羊皮卷细细看了起来,羊皮卷的内容十分简单,但处处透露着古怪。
“老夫乌孙部军略处统领乌孙茂生,见过平西侯爷,
舟车劳顿来到这曲州,辛苦至极,我等亦是如此,
不如我等商讨一二,能否不行刀兵之事。
若平西侯亦有此意,老夫可代为周旋,说服两位王上。
若是洽谈得当,我等撤军也未尝不可。”
林青将手捶了下来,眉宇之中有着一些不可置信,又有一丝怀疑,
“草原人这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