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务升想到了靖安侯在王庭的遭遇,此等机密,若不是亲耳听到,他也不会信。
深吸了一口气,陆务升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天下之复杂,让他都有些看不清啊。
索性他便拿起桌案上的书信,轻轻拆开查看,而海岳则识趣地退到一侧
陆务升拆开书信,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只因上方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极了孩童学字,他心中有一个猜测,
这封书信,说不得是那两位王上亲自书写。
而上面的内容,也有些惊世骇。
“本王乌孙升吉,王庭右谷蠡王。
本王呼延大托,王庭左渐将王。
今赤林城一事非我等所愿,乃左贤王一力为之,他们坑害我等二人,致使我等二人深陷泥潭。
听闻陆大人来到赤林九边,特来书信一封,以表我二人之心中愧意。”
陆务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草原人服软,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便见书信上写道:
“如今我二人在赤林城内兵马五十万,粮草充足,兵器甲胄众多,
可固守此地,谋得赤林城,
但念及两国之邦友好,若陆大人赠与我等草原儿郎钱粮百万,城外大军尽退,我等便可行退军一事,
也好早日回到草原,征讨左贤王,以报离间你我之仇。
若不允,我等军卒心中杀意难以按捺,恐行昨日之旧事,望陆大人细细思量。”
陆务升将信纸翻了翻,背面无字,至此他才不屑一笑,
昨日他们在军帐中的商议,没想到居然如此快便见到了结果,
果真如靖安侯所预料那般,出城袭营乃震慑,真正目的还是为了遁走。
只是这书信文字,写得有些不伦不类,
说古不古,说今不今,真乃蛮夷也。
而且这草原人似乎在心中还心存侥幸,想要以如此强势姿态坦然离城。
不过
陆务升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草原人开出什么条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确有离城的心思。
这便足够了。
想到这,陆务升摊开一张信纸,在心里反复斟酌,最后淡然落笔。
“军去城犹须此,昨日尔安等曾未喜,二侯怒,欲缢杀城中,今日报送朝廷,计不日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