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战还能如何?
左渐将王来投,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盛事,
谁要将此事办成了,那可就名垂青史了,有了一辈子都吃不完的功绩。”
说着,兴国公面露凝重,叹息一声:
“只是便宜了城中那些人了,广源侯那老家伙也死得冤枉,
我早就与他说过,与那些文官莫要走太近,
可他非不听啊,见了银钱就迈不动腿,现在可好,身死道消。”
种应安默然,又问道:“陛下呢?陛下是如何决定的?”
兴国公看着自己这位老朋友,苦笑着摇头:
“此事就连皇党都觉得是一件好事,陛下能如何?”
种应安再次陷入沉默,这治理天下终究还是要靠各级官员,
若是他们不办事,当今天子又如何?
“那你来做甚?”种应安又问。
此话一出,军帐内的氛围顿时有些凝重,兴国公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如实道来:
“还能如何?派我前来是怕你二人冲昏了头,
一时分不清轻重缓急,做那冲动之举,
朝廷知道你二人劳苦功高,在这北疆苦苦支撑,
可如今这不是没办法嘛,若此事皇党不做,就有其他人来做,
可若是其他人来做,哪里还能轮得到我们这些军伍之人喝汤。”
兴国公脸上露出苦笑,缓缓摇头,一把抓住了种应安的手:
“老哥哥,可莫要怪我没提醒你,
此事如今看便是最好的结果,就让它这么结束吧,
朝堂上下与民间都想过个好年,莫要节外生枝。”
“哪那些军卒百姓都白死了吗?
广源侯那老小子虽然贪财,
但钱财大多都用在军伍之上,做事也尚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等若是不还以颜色,那些人定会以为我等勋贵好欺负,
这些年我们退了太多,不能再退了啊!”
种应安语重心长,嘴唇颤抖,眼神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兴国公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还是轻轻摇头:
“此事已成定数,不是你我之力所能改变,
好了,你先养伤,我还要去见一见林青。”
种应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