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后果,你还敢吗?”
种鄂目光呆滞,连连后退,
他不敢,他是继任者,没有殊死一搏的勇气。
若平西侯府是新贵,他们或许还敢,
但平西侯府家业太大了,大到他们不舍得放弃,
三百年殊荣,世代镇守西南,
乾人都知西南有个平西侯,乃是大乾忠心之人,
如今让他将这一切都舍弃,他做不到。
种鄂凄惨一笑,眼神开始轻轻摇晃,
他有些懂了,为何父亲苍老得如此快,
为何面对朝廷政令,不作反驳就来到这赤林城,
看似有两个选择,实则没得选。
种鄂忽然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以往父亲在时,身后有依靠,他行事可以肆无忌惮,甚至不怕犯错。
但父亲病倒后,那股漫天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
仅仅是这二十万西军的十数个总兵,都让他头痛不已,
而现在短短不到一日,他感觉天再一次塌了,
而且这次似乎没有转圜余地
种鄂身体一个踉跄,眼前阵阵黑,他体会到了父亲那种急火攻心的感觉。
大乾朝廷如今所做之事,断的不是西军的军功,而是父亲的命,
抢走的也不是属于靖安军的功劳,而是属于他们的国公之位。
如今这个局面,对西军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种鄂扪心自问,若有选择,他宁愿让军卒去死,也要让父亲活。
而现在这个局面,父亲若是不死,
西军依旧要留在赤林城,甚至国公之位都没有。
那么摆在他们父子面前的,似乎又变成了一条路。
种鄂眼中忽然涌现出深深的恐惧,脑海中浮现出父亲醒来后那释然的笑容,
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快转头看向林青,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急促,连连说道:
“靖安侯爷,您有没有办法?”
种鄂眼中带着一丝希冀,说出了此生最柔软的话。
“有。”林青淡淡开口,没有丝毫犹豫。
种鄂先是一愣,随即眼眶微微张大,爆出浓郁的喜悦与激动,
“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