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气氛开始弥漫,草原一方的军卒们不禁低下头,晶莹在眼中闪烁着,尤其是呼延部的族人,
他们之所以能活着,是王上用自己后半生的自由所换取。
而乌孙部的族人则心情复杂,此等大恩,他们不知该如何报答。
乌孙升吉叹了口气,看向呼延大托:
“告诉你们的族人,若有需要,随时来信,本王不会推脱。”
“多谢。”
呼延大托点了点头,视线一扫,看向坐于上的林青,轻笑一声:
“靖安侯,以后我等便是同僚了,改日来京城,本王请你吃酒。”
在场之人视线顿时望了过去,忽然一愣,
那高坐上的林青似乎又恢复了以往模样,面色沉稳,眼神中带着平静,整个人的气息如渊如海。
林青淡淡开口:“乐意至极。”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脸色更是怪异,尤其是对林青了解深厚的陆务升,眉头紧皱起来,
“他向来不会做此等无意义的事,他想要做什么?还是他要告诉我们什么?”
陆务升不禁在心里想着,一时间陷入疑惑。
靴子落地,倒是呼延大托显得极为坦然,脸上始终挂着笑脸,
“若有机会,靖安侯可与本王探讨战阵厮杀之法,本王有许多疑惑想要请教。”
“如今军卒还未离城,而本侯在近日不会入京,正好今日难得,有何事还请渐将王说来。”
不知为何,在场之人心中感觉愈怪异,
这林青非但没有跋扈,反而像是京城中谦谦君子,
甚至其身上那一切尽在掌握的气质让许多读书人都望而生畏,与刚刚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
呼延大托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先是看向一侧的乌孙升吉:
“右谷蠡王还是入城操持军伍吧,本王与诸位大人就在这里默默看着,也算是送你们一程。”
右谷蠡王看向坐在对面的兴国公,只见他笑了笑,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希望右谷蠡王能遵守盟约。”
右谷蠡王离城也并非没有代价,
在赤林城中的缴获要留下,战马也要留下一部分,并且承诺在日后不得对大乾用兵。
先前两个条件是实打实的好处,而后一个,
双方都知道不可能,只是说说罢了,
但对于大乾来说,可以多一个师出有名,乃权宜之计。
右谷蠡王站了起来,朝着在场众人拱了拱手,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