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升吉喘着粗气,嘴唇紧抿,
心中的愤怒也愈的难以掩盖,他视线扫过四周,
剩余的军卒们大多身躯染血,此刻静静立在那里,
如同行尸走肉,而且他们眼中的复杂光芒让乌孙升吉都觉得心中一寒。
这这是怎么了?
一向悍勇的乌孙部精锐如何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垂头丧气,士气低迷。
乌孙升吉缓缓抬起头,越过将这里包围得严严实实的军卒,看向那停在远处的靖安军卒,
他们没有慌忙逃窜,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立在那里,似乎等着乌孙部大军的攻杀。
乌孙升吉怔怔地看着,仿佛看到了林青那张年轻的脸,
又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浓浓嘲讽,
不知为何,即便如今是白日,
要比夜晚暖和许多,但他依旧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寒冷。
靖安军不曾逃跑,不曾离开,
他们想在这雪原之地,生生拖死乌孙部。
想到这,乌孙升吉嘴角出现一丝嘲讽,盯着那靖安军卒神情晦暗:
“我乌孙部军卒将近十万,即便每日粮草损耗颇多,
但尔等不过万余,如何能剿灭我乌孙部?”
深吸了一口气,乌孙升吉冷声下令:
“斥候给本王牢牢盯死那靖安军,不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不能让其离开视线!”
周遭军卒有些沉默,久久没有回应,乌孙升吉怒不可遏,顿时暴跳如雷:
“都是聋子吗?”
直到此时,才有一年长军卒迈出:
“王,靖安军不过万余人,而我等同族则有数万,何不一举压上,
就算将其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其尽数斩杀殆尽!”
乌孙升吉眼神冷冽,顿时看了过去,死死地叮嘱那人:
“乌孙振奇,你为前军万夫长,也要不听号令?”
那年长军卒深吸一口气,面露坚毅,
径直跳下马来单膝跪地,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王,属下不敢,
但我部如今战马不多,还有数万步卒得以用双脚赶路,
若我等不将靖安军驱逐,属下怕族人们走不到族地!”
对于军资还剩多少,普通军卒不知,但他身为万夫长,自然知晓,
虽然勉强可够,但哪有自缚双臂,将近十万人被万余人压着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