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的名声在曲州也是臭不可闻,
窃居高位,民不聊生。
御书房内沉寂了许久,直到纳兰元哲跪得腿有些麻,光汉皇帝这才开口:
“你先起来,是朕的过错,居然忘了你。”
纳兰元哲受宠若惊,如今陛下半路登基,不像以往那些皇帝一般恪守规矩,什么话也说得。
光汉皇帝眸子一转,看向纳兰元哲,问道:
“如今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纳兰元哲又是一呆,皇帝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出他所料,顿了顿:
“臣尽的是本分,不敢奢求赏赐。”
光汉皇帝摆了摆手,若有所思说道:
“都察院的右副都御史还空缺,朕觉得纳兰爱卿可以胜任。”
此话一出,不光是纳兰元哲陷入呆滞,
就连身旁站着的黄俊都不禁瞪大眼睛,将低垂已久的头颅稍稍抬起,看向纳兰元哲。
纳兰元哲如今是都指挥佥事,正三品,左副都御史也是正三品,
但其中能量不可同日而语,
西北曲州有靖安军,有布政使司,就算都指挥使司也有几个上官,
若非都司中一些职位空缺,在曲州纳兰元哲根本说不上话,人微言轻。
更何况,天下都司何其多,都指挥佥事也有好些,但右副都御史则完全不同,
整个天下只有这一个,在都察院乃当之无愧的实权人物,
手握天下百官生杀大权,远不是都指挥佥事可以比拟。
纳兰元哲不禁呼吸急促,大脑一时间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立在那里。
光汉皇帝笑了笑,继续说道:
“朕觉得这京畿之地的百姓不该如此困苦,
你与严友贤将曲州打理得甚好,朕觉得你可以来这京畿之地试一试。”
直到此刻,纳兰元哲忽然清醒了,顿时觉得脖颈冰凉,似乎有长刀架在脑后。
将京畿之地的盐铁糖茶官营,面对的可不是曲州那些土鸡瓦狗,
将要面对那些百年富贵的勋贵,以及千年文脉的世家,
可谓四面皆敌。
就连他出身的镇国公一脉,都有可能从背后捅他一刀。
一时间,纳兰元哲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光汉皇帝轻轻挥了挥手:“黄俊,上茶。”
黄俊轻轻低头,去一侧拿过茶盏倒了一杯热茶,慢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