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愿意保留一丝体面,就识相地退出,若是不愿意,那便行酷吏手段。”
“多谢公爷,下官知晓,只是其中错综复杂,让下官头大,
这京畿之地的诸多商贾,就如那早早编织好的大网,
轻轻按下一处,其他处便会迅笼罩过来,
将下官以及下官的属下包括得严严实实无从下手。”
说话间,纳兰元哲脸上露出一丝感慨:
“若是纳兰世媛没有带靖安军去两淮查盐就好了,有军卒震慑一些事情要好办许多,
您有所不知,先前我打算搜查十五个兵器工坊的账目,但最后拿过来的账目只有六个,
其余九个要么是遗失,要么就是大火,
下官怀疑都察院中有他们的眼线。”
林青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你说得对,各地衙门的吏员都是经年老吏,世代传承,京城也不能免俗,
要说他们与这京畿之地的乡绅士绅没有关联,是万万不可能的。”
纳兰元哲脸上闪过一次黯淡,眉宇中浓浓的疲惫,
在来到都察院这些日子里,他不光要对外对付那些商贾世家,对内还要与这些吏员捉斗厮杀
他虽然是京城人士,但常年不在京城,
想要办事,唯有倚仗那些吏员还有官员。
但如此一来,便处处受到桎梏。
直到真正进入官场,纳兰元哲才知道那些吏员与官员不是死物,更不是军卒,
他往往一声令下,要经过多番转折,才能安然地实行下去,
有些事情关乎官员与吏员的利益甚至无法推行,他只能就此作罢,
其中心绪损耗,他感觉比以往打仗之时还要劳累。
见到他这番模样,林青微微一笑,径直将手中的军报文书递了过去:
“看看吧,纳兰世媛虽然不在京城,
靖安军也不能妄动,那便寻找别处的军卒。”
纳兰元哲快接过文书,当看过上面的文字后,他眉头紧皱,略带一丝迟疑:
“您是说用卫所军卒?”
林青点了点头:“京城卫所要比各地卫所的军卒要好上许多,不至于那样狼狈,正好为你所用。”
“可是京城的卫所被周边各县的乡绅士绅牢牢掌控,想要为我所用难上加难。”
纳兰元哲面露犹豫,声音缓缓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