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纳兰亭忽然大笑起来,笑得人仰马翻,眼含晶莹。
他快步走到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年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说得没错,不管平远军在不在,雍州的龌龊事不会少,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大乾最重要的石炭开采地,你可知如今石炭价格几何?
毫不夸张地说,雍州之地遍地黄金。
雍州的龌龊事朝堂上下谁不知晓,就如这隐田隐户,同样如此。
就连高皇帝文皇帝扒皮食草,都不能就此断绝,更何况如今。
平远军打仗没有银钱,想要从雍州的石炭入手。
不过平远军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们动的是雍州送往草原的石炭,
你可知雍州那些人有多嚣张?
在平远军劫杀了几队石炭之后,
草原王庭的信件就已经来到了大乾京城,
呈送在刚刚登基,陛下的御案之上!”
林青就这么默默听着,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
他为靖国公,雍州之事自然有许多人告之于他。
但没有想到,这雍州居然如此嚣张跋扈。
石炭与盐铁糖茶一般乃禁令,朝堂官营。
虽然此举已经名存实亡,但这些商贸往来还是不曾见光,只是暗中勾当。
“信件写了什么?”
纳兰亭嗤笑一声,猛地一摆手,转过身去,声音冷冽:
“信件是草原王庭的汗王所来,说我大乾若再由那平远军逍遥跋扈,就亲自来雍州取石炭。”
“然后朝廷妥协了?”
“当然没有,草原王庭相隔我大乾千里万里,
仅凭一封信件就想让我大乾折服,怎么可能?
但那封信件,不知被丢到了何处,朝廷也没有回信斥责,而是就当作无事生。
那时陛下才刚刚登基,朝政混乱,
地方各自为政,朝堂想要理清这些事都异常困难,哪有功夫理草原王庭。”
说到此事,林青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他想起了一件事,略带思索地问道:
“曾有人与我说,太后曾以陛下不懂政事为由,想要垂帘听政,
待到陛下通晓政事之后,再还政于朝,可否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