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砚声音苍老,在屋内缓缓回荡,靖安军是天下骁勇之兵,与拓跋部接壤。
他劝林青不是为了救靖安军,而是为了救拓跋部,
只有在西北重开榷场,拓跋部才有再次强盛的可能。
若是靖安军倒了,榷场就算会重开,也不会在西北偏僻之地,
而会在赤林城,距离京畿之地近的地方。
而偏偏拓跋部势微,手掌触及不到那里。
屋内的气氛一点点凝重,沉默了许久,林青才缓缓摇头冷笑一声:
“若是如此行事,还不是新瓶装旧酒,改变不了任何事。”
“但至少能拖延一些时间,短暂的中兴难道就不是中兴?”
林青脸色平静,缓缓开口:“涸泽而渔,并不可取,
若是想要大乾中兴朝廷有许多办法,
但那都是烈火烹油,不可持续,甚至会留下泼天隐患,
到了那时,朝廷再想改变,已经无能为力。”
“那你如此做就没有隐患?”拓跋砚嘴角一撇,冷哼一声。
林青目光深邃,声音空洞平缓:
“隐患自然是有,代价也有一些,但相比于收获,这些付出不值一提。
甚至此举说不得,会假戏真做,
蛮国也希望通过军事上的压力来尽快统一草原,
而大乾则需要边境上的压力来开京畿之地的新政,
二者可能会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此话一出,拓跋砚夹菜的手顿住,猛地转头看向林青:
“你就这么自信,在军伍之道能打得过蛮国?”
按照林青所说的各取所需,虽然大乾能开新政获得银钱,但草原王庭的统一也会大大加快步伐。
“本公辗转大乾北疆万里,大大小小百余战,未尝一败,
蛮国新立,若是左贤王想与靖安军厮杀一二,本公心向往之,不会拒绝。”
拓跋砚只感觉一股滔天的气魄冲天而起,浓浓的自信让林青显得有些意气风。
拓跋砚忽然愣住了,他忽然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
在三十年前,他创建拓跋部,辗转西北百余战,虽有败绩,但赢多输少,
那时他也是同样的意气风。
而如今林青未尝败绩自然要比他更加猖狂,如此一想似乎也理所应当。
紧接着林青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