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兆悄无声息叹了口气,纵使心中不满,也不敢明说,
如今他们王党就是在一步步退让,而陛下与朝廷在四处出击,扰得大乾不宁,
新政一事,是将朝廷所能掌控之地由京城扩大到京畿之地,这对于在京的官员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那些年轻小将的封赏定了吗?陛下可否满意?”
屋内安静了许久,王无修突兀问,嘴角含笑。
庄兆收起心中思绪,连忙说道:
“回禀老师,已经安排妥当,
学生已经按陛下的意思加以修改,想来这次陛下会满意。”
“那就好,恰逢乱世,多提拔一些年轻小将,他们有冲劲,能让大乾这一潭死水再次活动起来。”
王无修眸光深邃,脸上的褶皱如同沟壑,交错在脸上,让他显得苍老无比。
庄兆在一侧怔怔看着,心中一惊,
相比于十年前,老师已经老了太多了,这让他不禁在心里怀疑,
老师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这些日子对于皇党的所作所为,丝毫不理。
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最后已经积蓄到不能不问的地步,可还不等他酝酿开口,
王无修便侧过头,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
“心中有什么疑问?想问就问,你我师徒,没有那么过顾虑。”
庄兆只感觉老师的眸子如同锋利的长刀一般,在他身上刮过,将他整个人看着一清二楚。
他只好勉强笑了笑,开口道:
“老师我只是觉得,在新政一事上,我们要有所动作,这天下工坊这么多,何至于都归于朝廷?
以往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哪里出过大乱子,
但陛下偏偏不安稳,总是打那些工坊的主意。”
对于他的话,王无修没有全信,也没有回答,而是坦言道:
“是不是有人在你身旁说了些什么,怎么变得如此急躁。”
“老师明鉴,陛下与朝廷这些日子的动作,
让学生的一些属下心有不安总是拐弯抹角地问询,让弟子不厌其烦。”
犹豫了许久,庄兆还是老实交代。
“呵呵如今新政只关乎京畿之地的商贾,这么着急作甚?”
王无修脸上出现一丝嘲讽,目光忽地凌厉起来,他将眸子投向庄兆,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