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庄兆那就不是震慑了,过犹不及。
朝廷文武百官会忌惮朝廷,日后若是再做些什么事会更加隐秘,我等更加无法查证。
留下庄兆不是为了徇私枉法,更不是看在王无修的面子上,
而是此行大动干戈需要有个人帮我等承担一些代价。”
宫慎之娓娓道来,黄俊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是有些明悟:
“您是说此事过后会有人看不惯那庄兆?”
“那是必然,至少因为新政而丢了工坊的大人以及掌柜会记恨庄兆,
若不是他擅自行事,惹怒了朝廷,新政哪能如此这般酷烈手段?
虽然如今大乾示威,但陛下终究是陛下,朝廷还是朝廷,
一些人还没有胆子去抓陛下的错,也没有胆子去找朝廷的错,
那他们只有去找庄兆的错,
若是将他们都抓了,那这民间的怒火与滔滔恨意可就宣泄在朝廷以及陛下身上,
到时候就算是新政推行下去,也会有诸多隐患,局面可能会再次难看。
所以,庄兆还是任其潇洒吧,头疼的是王无修,不是咱们。”
似是想到王无修焦头烂额的模样,
宫慎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显得极为畅快,
见黄俊还在思索,他沉声道:
“老夫为官这么多年,官场道理也学得几分,
但最重要的还是当年老师与我所说,
朝堂政事,在于退步。
老夫自从为官以来,一直都是退一步退一步再退一步,以至于官场蹉跎,迟迟不得升官。
但后来,老夫学会了以退为进,
看似退步,但博得了一丝好处,如此积少成多,老夫也终于得以升官。
就这么一步,退一步走一步,
身旁的人都死完了,只剩下老夫这把老骨头”
宫慎之脸上露出一些欣慰:
“陛下成长了,做事稳扎稳打,比刚刚进京时沉稳了许多。”
宫慎之又看向黄俊:
“黄公公,做事留一线,
给朝廷百官以及百姓一个宣泄的口子,
想必此刻王无修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