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守城军卒多方确认,终于确定是前去两淮运送银两的靖安军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十余辆大车。
除却银两,还有一些追缴上来的事物,也一并带了回来。
靖安军的回归让一直在京城中流传的谣言不攻自破,先前曾有人传言靖安军深夜出城,是行谋反之事,被镇国军绞杀在城外不远处。
此时靖安军不仅回来了,还带来了从两淮收取的盐税。
那一辆辆硕大马车行驶在城中的青石板路上,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让街道两旁的百姓面面相觑,纷纷驻足查看。
林青身骑战马,身穿甲胄,行走在最前方,昂挺胸,气势逼人。
他的回归也让京中不少人彻底死心,宫中不仅没有跟靖安军决裂,
反而是派靖安军做了最重要的事,流传于官场中的谣言也同样不攻自破。
一时间,大乾京城内一片和谐景象,城外的工坊纷纷开工,
数之不尽的百姓涌了过来,进入工坊做工。
做完的商品源源不断地运送向赤林城,在那里静静等候,等待着榷场重开。
京中有些人已经嗅到了一些味道,靖安军离京的日子不远了,
到了那个时候,榷场重开便近在眼前!
此时此刻,林青与大太监马纯亦步亦趋地走进皇宫。
二人并肩而行,太监马纯虽然老了,但步伐依旧迅,身子骨还硬朗。
他眼中有着一些疑惑,悄然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问道:
“靖国公,敢问此行运送银两的靖安军还是靖安军吗?”
一月的行程让这位大太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那些靖安军虽然看起来精锐,但与真正的精锐还差得远。
一路行来,他一个太监都能坚持得住,但那些靖安军们一个个哀号遍地,似是不知受了多大的苦。
这与一直以来名声广为流传的靖安军有些不一样。
所以马纯决定问一问,也替陛下问一问,
他有些担心这林青与以往的一些将领一般,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到时候拿了银钱不去养军队,而去养私兵,甚至进行来回贪墨。
对此,林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笑了笑:
“马公公还是自己去问黄公公吧,其中一些明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如此一说,马纯便放下心来,只要是宫中知道就好。
但随即,他眼神愈暗淡,轻轻叹了口气:
“靖国公爷,咱家也不瞒你,此行回京,咱家已经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咱家在两淮之地做了那么多事,每日不知多少人上疏弹劾,能活到今日已经是陛下爱怜。
如今事情做完了,咱家也该去死了,还望靖国公日后为国为民,不忘初心。”
大概是人之将死,马纯说话有些肆无忌惮,浑然没有寻常太监的云山雾罩。
林青笑了笑,迎着扑面而来的阳光,踏在青石板路上,淡淡开口:
“马公公,这世上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由陛下来定,可不是由那些弹劾奏疏来定。
陛下宅心仁厚,有着容人之量,日后还有一些事等着公公去做呢。”
此话一出,马纯脸色古怪到了极点,眼中带着惊疑不定,
但心中还是不免涌现出浓浓的惊喜。